丁幼微不胜怜惜,执着谢道韫手,那手凉凉如寒玉,柔声道:“道韫娘子,你可要保重身子啊。”
谢道韫轻声问:“嫂嫂,建康流言除披露身份之外,还说些什?”
丁幼微迟疑下,那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却听谢道韫道:“嫂嫂有话直说吧,也好让预先有个准备,总是要面对。”
丁幼微点点头,便把陈尚信里写那些建康流言说,诸如谢道韫清谈拒婚是为陈操之、出仕也是为陈操之、苦恋陈操之云云。
谢道韫苍白脸腮泛起潮红,双手不自禁地握紧,微微颤抖着,丁幼微赶紧扶住她,说道:“道韫娘子,你莫要心急,谣言终会散去。”
陈咸不住摇头,显然对丁幼微所说谢道韫与十六侄终生为友说法不以为然,这似乎比女子出仕更让这位老族长难以理解。
这时,丁幼微侍婢阿秀慌慌张张走过来,急道:“族长、幼微娘子,那祝郎君突然晕过去!”
陈咸、丁幼微都大吃惊,丁幼微抚裙起身道:“四伯父,去看看。”
既知那祝英台是谢氏女郎,陈咸自不便去探望,叮嘱道:“幼微,好生劝慰谢氏娘子,宽宽心,莫要焦虑。”又道:“不管怎说,谢氏娘子对钱唐陈氏有恩情,幼微要好生照顾她。”
丁幼微答应声,匆匆回到“来仪楼”西院,却见谢道韫靠坐在张织锦方榻上,安然无恙,边上个少年郎君是其从弟,还有谢道韫两个侍婢,润儿拉着谢道韫手也在她边上。
谢道韫笑笑,示意不要紧,说道:“不知是谁传布流言,此人心怀叵测,在陆始、陆禽逼陆葳蕤入宫时候散布这流言,这是想伤陆葳蕤心,让其心灰意懒干脆就进宫,或者更有其他阴险图谋,让子重四面树敌,也是为搅乱时政——”
说到这里,谢道韫又咳嗽起来,左手握拳抵住嘴唇,脸咳得红起来。
丁幼微轻抚谢道韫背心,心
润儿有些惊慌,剪水双瞳盈盈怯怯,对丁幼微说道:“娘亲,祝郎君,不,谢家娘子她方才晕过去,所幸就苏醒。”
谢道韫从弟谢韶尚不知情,听润儿称呼她从姊为谢家娘子,吃惊,正惊疑不定,却听谢道韫道:“阿韶,没事,你先出去,与丁氏嫂嫂说会话。”
谢韶退出去后,小厅中就都是女子,丁幼微又命阿秀等几个婢女出去,想想又让润儿也出去。
谢道韫道:“因风、柳絮,你们出先出去会吧。”
小厅中就只剩丁幼微和谢道韫两个人,午后秋阳斜照入户,谢道韫容色苍白如褪色花瓣,不时轻咳让她身子微颤,好似株被雨催凌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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