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重七乞巧节之后,西府参军祝英台真实身份是咏絮谢道韫这惊人消息在建康流传开来,其轰动效应尤胜陆葳蕤将入宫,陈操之从兄陈尚已经被接二连三猛烈流言冲击得晕头转向,他不知道祝英台变成谢道韫对他十六弟来说有何影响,南北士族两位最优秀女郎皆与十六弟有千丝万缕情感纠葛,这背后牵扯到陆、谢两大巨族声誉利弊,对门第寒微钱唐陈氏而言,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陈尚为十六弟被鲜卑人掳走之事去拜会过中书侍郎郗超,郗超宽慰他说桓大司马已派袁宏前往邺城交涉,定要索回陈操之,陈尚这才稍稍放心,赶紧又写封家书,派名陈氏私兵快马回钱唐报信,免得老父陈咸和丁氏嫂子惊忧过度,因为他前封家信流露过多担心——
七月二十日,那名陈氏私兵风尘仆仆赶回陈家坞时,谢道韫正与丁幼微品茗长谈,润儿在前厅先见到那个从建康归来陈氏私兵,忙问何事?那私兵略略说,呈上书信,润儿持信领着那私兵起去见四伯祖陈咸,看信内容,惊喜交加,润儿便去向母亲丁幼微报讯,丁幼微是早就知道这个祝参军真实身份,但现在闹得尽人皆知,这对小郎和谢道韫就很不利——
丁幼微见到老族长陈咸,陈咸将信递给她,用不可置信地语气问道:“幼微,你看那祝公子真是陈郡谢氏女郎?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须发斑白陈咸边说还边摇头,但仔细想想,那祝公子确颇有女态,但谢道韫行径超出陈咸自幼受学儒家名教理念,这样特立独行之举完全不是他能理解,女子为官,太过耸人听闻!
丁幼微看罢陈尚家书,秀眉微蹙,沉吟不语,听老族长又问句,方答道:“是,祝郎君便是谢家娘子。”
陈咸见丁幼微并不甚惊诧,奇道:“幼微,难道你早已知道此事?”
丁幼微道:“去年就瞧出那祝郎君像是女子,问小郎,小郎起先还不肯说,后来承认祝郎君便是谢家道韫娘子,小郎没有就此事向四伯父禀报,是认为这是道韫娘子私密。他不应泄露。”
陈咸道:“并非责怪十六侄没有早告诉这件事,那祝郎君或者谢氏女郎若只是个路人,不管她所作所为如何惊世骇俗,与钱唐陈氏无干,可她却是十六侄好友,咳咳,看尚儿信上所说,这谢氏女郎出仕为官乃是为操之侄儿,操之侄既要娶那陆氏女郎,为何惹上这谢家娘子,难道操之弃陆就谢?”
丁幼微赶紧解释小郎与谢道韫是知己、是挚友,并不波及男女私情,小郎对陆氏女郎绝无二心,这谢家娘子只求与小郎终生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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