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回去复命后,陈操之也未再去与顾恺之、谢玄等人继续谈论,便回房歇息去。
次日大早,天尚蒙蒙亮,陈操之起来梳洗毕,对小婵说声,便独自骑马出顾氏庄园朝吴郡城西门而去,奔出三、四里,冉盛骑着大白马追上来,陈操之心知是小婵提醒冉盛赶来,也不多言,与冉盛前后朝真庆道院纵马而去。
远远就看到真庆道院前两株夭矫柏树,个老道在门前扫着落叶,门庭冷落,这时还只是正卯时,有些懒散道人还未起床。
真庆道院老院主黎道人已仙逝,现在院主是黎道人弟子黄道人,四年前陈操之在真庆道院为母祈祷,抄《老子五千文》三十卷,轰动时,真庆道院里道人哪个会不识得陈操之!
新院主黄道人四十多岁,与乃师黎道人般精于世故,黎道人从陈操之这里得到过两幅画,那幅《桃树图》卖给陆氏女郎,得十万钱,另幅《道院山茶图》去年年底陆氏女郎只是来看半天,并未买去,又布施十万钱,陈
相当,不需半日,就交情莫逆。
午后申时,冉盛随陈操之、谢玄向范汪辞行时,刘牢之很是依依不舍,对冉盛道:“可惜子盛兄是在西府,不然愿随你从军。”刘牢之父亲刘建这些北府旧将遭桓温挤,所以刘牢之当然不会去西府为桓温效力。
范汪笑道:“牢之不必心急,北府军定有重建之日,到时汝等可大显身手。”
谢玄、陈操之、冉盛数人回到顾氏庄园天已昏黑,顾恺之言道吴郡朱太守午后来访,请他还有谢玄、陈操之诸人明日赴宴。
谢玄问:“长康,那陆氏女郎还未到吗,们可耽搁不起。”看陈操之眼,说道:“明日午后等定要起程,不然就不能在二月上旬赶到姑孰。”
顾恺之道:“派去管事回来,说陆氏小娘子上午已经动身来吴县,其从弟陆道煜将同行入京,估计夜里会赶到。”
夜里亥时,陈操之与谢道韫、谢玄、顾恺之、刘尚值诸人正在灯下长谈,名顾氏仆役带个人进来,那人见陈操之,赶紧施礼道:“陈郎君——”
陈操之看,却是板栗,板栗又向顾恺之等人见礼,然后跟着陈操之到旁边小室,说道:“陈郎君,家小娘子已到城中陆府,这次除道煜郎君要随同进京外,道煜母亲朱氏也要进京探望家夫人,只怕虽然是路同行却依然难得相见。”
陈操之听说葳蕤五叔母也要随同进京,眉头微皱,心想:“与葳蕤这样遮遮掩掩要苦恋到几时!建功立业,时不待啊。”
却听板栗又道:“明日早,家小娘子会去真庆道院,请陈郎君去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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