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道:“陈子重惠以葛仙茶,品后烦恶尽消。”
桓温也想试试谢安这个侄女到底才学如何,前日郝隆没试探出来,当即请祝掾试论《中兴三策》,谢道韫乃详述之,旁征博引、识见明晰,至此桓温乃信谢道韫果然才华不让须眉。
属吏来报,谢玄、陈操之求见,桓温道:“谢掾、陈掾来得正好,今日议定大土断之事,择日推行。”
桓温又命人请来军府长史王坦之,起商议并官省职及大阅户人之事,由陈操之执笔,奏疏朝廷于本月二十庚戌日起颁布法令,大阅户人,各州郡县自七月二十庚戌日起至八月三十戊子日止,对所在之民实行大土断,主要有此两项:是对侨州郡县进行土断,对虚设或疆界错乱侨州郡县进行合并、整顿,使这与般州郡“画”;二是对般州郡县进行大阅户口,更正户籍上不实籍注,把脱离户籍逃户重新入户籍——
在八月三十戊子日前自行清理出隐户,不予追究主家之责,对逾期犹违制多占荫户、藏匿民户家族将实行严惩,各郡县长吏对本郡
“竖笛不可混吹,你且吹支短曲,让听来——”
李静姝应声:“是”。接过紫竹箫,莹白玉指执着深紫色箫管,淡淡红唇凑着吹孔,睫毛覆下,双眸幽杳,嘬唇吹奏,缕箫声袅袅而出——
此时李静姝美丽高贵、娴雅有礼,实难等同于那日黄昏在姑孰溪畔乖戾妄悖。
短曲《风入松》是嵇康所作,意境高雅,虽是琴曲,但以洞箫奏来亦悠呜动听,李静姝吹得不错,只是嵇康那种恬静高迈之气就非李静姝所知。
陈操之指点李静姝拓展洞箫音域些方法,又命人取笔墨来,以燕乐半字谱记下他改编嵇康《长清曲》。这支箫曲音域较宽,高音可与横笛媲美,低音用般小管洞箫根本吹不出来——
陈操之道:“这支曲子比较难,你好自练习,何时能完整吹奏,再教你下曲,未学会之前不要再请入府,亦有官职在身,不是专门教授竖笛。”
李静姝低声应道:“是。”
陈操之便即告辞,李静姝看着陈操之颀长俊逸背影,嘴角噙着丝魅惑笑,白齿轻咬,心道:“郗超已入都,老贼现在似乎最看重这个陈操之,若是能抓得陈操之把柄,胁迫他为所用,定要那老贼身败名裂——”
宽袍缓带桓温踱进来,李静姝睫毛闪,唇角向上勾,那丝魅惑笑意顿时不见,代之以娇媚风情,迎上前去……
次日午后,为避免桓温夜来召见,谢道韫入将军府求见桓温,对昨夜不能奉召致歉,桓温道:“据陈掾言祝掾冒暑气,今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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