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隆道:“在座人答不上来,自有他人能答上来。”
谢道韫便道:“哦,原来在座都答不上来,那就请郝参军问难吧。”
陈操之面露微笑,暗赞谢道韫善能造势,郝隆尚未发问就已落下风,而谢道韫即便答不上来,众人都只会责怪郝隆出题太偏,是有意刁难。
郝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问也不行,大声道:“取纸笔来。”便有执役取笔墨纸砚来,郝隆用篆体写五个字——“娵隅跃清池”,说道:“祝掾可知此诗句之意?”
谢道韫凝目瞧,心道:“‘娵隅跃清池’——娵隅又是何物,这真是闻所未闻!”
郝隆上次刁难陈操之不成,反受挫折,大失颜面,这次祝英台来,他原没打算再行什军府惯例来向祝英台问难,祝英台后生小辈,名气不如陈操之,胜之不武,输就更丢脸,郝隆虽是狂生,官职又是蛮府参军,但也不是味只会蛮干,也知审时度势,今日宴会他是只准备饮酒,不料他想安静却不可得,这祝英台倒先向他挑衅,满座中人都齐看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隆把酒盏往小案上顿,瞪着谢道韫道:“祝掾,你想履行惯例?”
谢道韫恼这个郝隆曾经讥讽她三叔父,三叔父雅量非常,不与此等人计较。她却不必在此人面前谦逊,说道:“既入军府,自当遵从。”
郝隆道:“好,今日只问难,你若答得出,那以后见你绕道走,你答不出绕不绕道走随你便,罚酒三升可也,郝某甚有雅量,不与你计较。”
桓温及幕下诸僚听郝隆说自己甚有雅量,都是暗笑,不过郝隆既这般说,显然对这次问难甚有把握,众人都期待郝隆会问出什疑难?祝英台又将如何作答?
王坦之诸人都不识得此诗何意,纷纷问:“娵隅是何物?”
郝隆捻须不语,目视谢道韫
谢道韫心念陡转,谈儒论玄、引经据典,她有何惧?纵论时事、出谋划策亦是她所长,怕是郝隆会效仿上回陈操之以金谷园豆粥来问难,那样生僻典故确实防不胜防,郝隆可谓吃堑长智,现在想必是要以子重之矛来攻之盾——
谢道韫道:“若郝参军问是只有你个人知道事,诸如郝参军问郝某生平作诗几首?郝参军名气虽大,尚不足以流芳后世,所以那样题让人如何作答!”
众人皆笑,记起上次陈操之难倒郝隆金谷园豆粥题,都暗服谢道韫机敏,这下子郝隆不能取巧。
郝隆脸色红,显然被谢道韫说中。强辩道:“岂会问自己私事!”
谢道韫道:“郝参军要问或许会答不上来,不知在座诸公除郝参军外能没有答得上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