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拜见陆夫人张文纨,又向陆葳蕤见礼。
陆葳蕤脸色绯红,白净额角微有些汗意,向陈操之还礼,看爹爹陆纳眼,走到爹爹身畔端端正正跪坐着。
陆纳道:“操之精于医道,今日请你来是为拙荆诊治——文纨,你自对操之说有何不适。”
陆夫人张文纨笑吟吟打量着陈操之,问道:“操之是昨日入都,何日回姑孰?”
陈操之道:“奉桓大司马之命,征祝英台入西府,大约要在建康盘桓十余日——张姨有何贵恙,先不必说症状,且容晚辈先给你切下脉。”
们不顾——
书房窗明几净,日光从窗棂格穿照进来,在莞席上铺着变形格印,寂静无声中时光流逝。
陆纳看着陈操之白皙俊美容颜,宛若墨画双眉微蹙又扬起,轩轩朗朗,如朝霞轻举,如此品貌,正是葳蕤良配啊,当下静坐相候,等待陈操之答复。
半晌,陈操之微微笑。说道:“使君,此时也,彼时也,当今之世不比前汉,恐隐居而不可得,梁鸿、孟光赁舂于吴,不也被吴人皋伯通认出来吗,陆氏大族,耳目众多,此事难为也,何况使君有宗族之累,亦负家族之望,爱葳蕤,决不愿委屈她,这与私奔何异!与葳蕤有三年之约,希望能三媒六聘迎娶她入陈氏之门,门第虽森严,亦不是亘古不变,请使君相信能做到,当然,这也需要使君成全。”
陆纳听陈操之这说,心里有些失望,同时又感到轻松。陈操之说得没错,这事很难瞒得过去,若是事泄反而更损声誉,不免有些惭愧,心道:“向沉稳,为女儿之事竟如此心浮气躁,反不如操之冷静——只是操之是不是过于冷静?”当下笑置之,说道:“偶然想起举案齐眉之事,说说而已,不过既然操之这般笃定,认为三年之内定能娶陆氏女郎。倒想听听操之打算。”
陆夫人张文纨把右手搁在书案上,陈操之膝行而前,坐到书案另侧,调匀呼吸,右手三指搭在陆夫人右腕寸口上,感觉脉滑如珠走盘,流利不定,又觉陆夫人气血颇旺,比上次在瓦官寺为她切脉时健旺得多,暗暗点头,因问:“张姨是否觉得性躁易倦、常常渴睡?”
陈操之有些为难,踌躇未语,就听得廊庑外陆夫人张文纨声音在问:“陈郎君在这里?”
有小僮答道:“回夫人话,陈郎君与家主在书房里相谈。”
陆纳站起身,低声道:“你亦无把握对吧,唉,你是误家葳蕤!”
陈操之道:“使君,晚辈很努力,若三年真不成,愿造巨舟与葳蕤避居海外。”
说话间,陆夫人张文纨已步入书房,身后跟着是含羞陆葳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