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是第次见到顾悦之,执礼甚恭。
顾悦之与会稽王司马昱同龄,今年四十三岁,却已是须发如银,容颜却不苍老,所谓“松柏之质、经霜弥茂也”,含笑打量陈操之,温言道:“此番入建康,途经姑孰时拜见桓大司马,桓大司马对操之贤侄真可谓思慕若渴,敦请贤侄参加恺之婚礼后便赴西府任职。”又对顾恺之道:“谢幼度过两日也会赶回来参加你婚礼。”
顾恺之喜道:“那可太好,热闹。”
当夜顾府小摆宴席,刘尚值、徐邈、陈操之、顾恺之、陈尚,好友重聚,推杯换盏,要醉方休,顾恺之记起祝英台也在京中,即命仆人去乌衣巷谢府请祝英台来聚会——
陈操之赶紧止住,谢万哪容许侄女谢道韫这时候出门,这不是让谢道韫挨训斥吗,赶紧说祝英台上次得
“好。”心想:“朱灵宝定会把此事告知六兄,六兄再告知二伯父,二伯父必大发雷霆,这几日是得深居简出。”
陆葳蕤、张彤云怕影响陈操之、顾恺之作画,略坐会,便要回府,陈操之让冉盛还有顾氏二仆护送,板栗由来震驾车送回去。
在山门前告别时,陆葳蕤轻轻碰碰陈操之手,柔声道:“陈郎君,莫要担心,不要紧。”
陆葳蕤身受家族压力远比陈操之沉重,但她不露半点忧愁,却来安慰陈操之——
陈操之眼眶有些湿润,执着陆葳蕤手吻下,应道:“嗯,们在起。”
那边顾恺之也学样,抓起张彤云手吻下,把个张氏女郎羞得满面通红,心里却是异常欢喜。
此后数日倒是风平浪静,也未听闻朱灵宝等人有何消息,毕竟被人打断腿是很丢脸事,能不声张是尽量不声张,但陈操之并不会天真地认为朱灵宝等人会就此善罢甘休,但他也不惧,下月他便要入西府,琅琊王权势再大也管不到西府去,即便皇帝司马丕也不能。
陈操之担心陆葳蕤因上次朱灵宝之事被陆始知晓而受责骂,板栗扭伤脚,这几日也未看到他来报信,便托顾恺之去张府请张彤云去陆府探望,得到消息是平安无事,陆葳蕤还让张彤云带幅她近日新画《宝珠玉兰图》给陈操之,双色花瓣,红如胭脂、白如冰雪,好似陆葳坚贞心和如火热情——
陈操之、顾恺之不再单日休息,二人每日都来瓦官寺作画,竺法汰及弟子为年度盛大佛诞也是忙忙碌碌。
四月初,顾恺之父亲、荆州别驾顾悦之乘船至建康,陈操之陪同顾恺之到白鹭洲码头迎接,同顾悦之道前来还有武陵郡文学掾徐邈,徐邈妻子冯凌波也随夫到达,冯凌波是陈操之义妹,相见自然是欢喜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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