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崧耿直孤僻,崇尚儒学,对正始玄风颇为不满,对清谈名流每多讥笑,三年前谢安应桓温之聘赴西府任职,建康名流在新亭为谢安送行,高崧便嘲讽道:“卿累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苍生今亦将如卿何?”意思是说谢安现在出山,对天下苍生也无甚裨益,无非虚名浮夸而已,谢安当时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对陈操之来说,他是知道谢安乃东晋朝挽狂澜于既倒第等人物,而这个高崧对清谈名士概排斥明显矫枉过正,真不知道高崧是怎升迁到侍中高位,他陈操也是以玄学扬名,高崧莫非要嘲弄他番?
司马昱便与王彪之、张凭先行,陈操之与高崧落在后面,陈操之拱手道:“高侍中有何见教?”
高崧侧头打量着这个号称王弼再世、卫玠复生少年郎,微微笑,问:“陈公子与那卢竦有旧怨?”
陈操之听高崧此言,便猜知方才在太极殿东堂高崧可能看出他动那个青瓷钵,因而起疑虑,这还真应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虽然有些混乱,但有心人还是能发现其中隐秘,便道:“操之今日是第二次见到卢祭酒,上次相见是五日前在桓郡公与新安郡主婚礼上,寒暄数语而已,何来旧怨?”
送下仓惶出宫。
皇帝司马丕见卢竦走,看看陈操之,摇头道:“陈操之不会炼丹,卢竦更是浪得虚名,实在让朕失望。”起身道:“朕神思昏倦,要回中斋歇息去。”
堂上众人赶紧起身恭送御驾,皇帝司马丕独向皇叔祖司马昱施礼,带几个内侍便走。
司马昱、司马奕面面相觑,卢竦施法真如场闹剧,青铜鼎里油醋还在沸腾着,满堂油烟,司马昱赶紧命人撤去炭火,将青铜鼎抬走。
琅琊王司马奕觉得失颜面,匆匆告辞而去。
高崧直言道:“卢竦法术失灵,是否与陈公子调换他青瓷钵有关?”
陈操之笑道:“高侍中真是目光如炬,操之佩服,既然高侍中看到,操之也不相瞒,操之对卢祭酒并无仇怨,却对其以
会稽王司马昱对皇帝司马丕不理朝政专求长生不老仙丹颇感无奈,摇摇头,也不愿再多说什,对陈操之道:“操之随本王道出宫吧?”
陈操之应道:“大王请。”与张凭、王彪之道跟在司马昱身后出东堂,却听身后有人唤道:“钱唐陈公子,请稍待。”
陈操之止步回首,却见侍中高崧快步上前,拱手道:“高某有话要与陈公子细谈。”
司马昱笑问:“高侍中也要与操之辩难吗?”
高崧摇头道:“非也,崧有事要向陈公子请教,边走边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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