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皇帝称呼卢竦为卢祭酒、卢仙师,这时就直呼卢竦,殊无敬意。
卢竦转过身,膝行而行,将双脱皮红肿手举起来给皇帝司马丕看,司马丕只看眼,便皱眉道:“出去,出去,快出去,看着让朕欲呕。”
卢竦忍着疼痛和羞辱,草草收拾下器具,带着四名弟子在桓秘押
卢竦被沸油烫伤,双掌剧痛难忍,活蹦乱跳、甩手招风来削减痛苦,心里却是明白,这回出纰漏,而且是在皇帝面前出大纰漏,皇帝若是怪罪下来,他项上人头难保——
卢竦颇有急智,这时若向皇帝认罪请求宽恕,就算琅琊王会为他求情,能保住性命,那他从此再不有出头之日,当即扑通跪下,面朝南方,叩头如捣蒜,嘶声道:“地官帝君恕罪——地官帝君恕罪——”
卢竦四个弟子见变故骤起,吓得面无人色,也跪下叩头,跟着叫:“地官帝君恕罪。”
皇帝司马丕在琅琊王和内侍搀扶下退坐到御床上,手摸脸颊,火辣辣痛,让弟弟司马奕帮他看看,有几点红斑,是油烫,所幸只有三、四个小点,不算严重。
太极殿东堂大门外脚步铿锵,中领军桓秘带着队卫兵疾步奔来,见皇帝司马丕安然无恙坐在御床上,放下心来,高声问:“陛下,出何事?”
皇帝司马丕今日可谓饱受惊吓,先前卢竦说堂上有女鬼,这会又发狂般蹦跳甩手,又跪下大叩其头,莫非失心疯乎?这时见桓秘带兵上殿,心里才安稳些,说道:“桓将军,这个卢祭酒发疯,拖他出去——”
这拖出去就完,分辩机会都没有,卢竦边朝南叩头,边解释道:“陛下,贫道并未失心疯,贫道早起给三官帝君诵《三元品戒经》时,心有杂念,不尽虔诚,方才施法时,地官帝君便降罪惩戒,致贫道双手烫伤,地官帝君恕罪——地官帝君恕罪——”
陈操之看着卢竦那副狼狈样子,撑在地上双手红肿糜烂,十指表皮尽脱,心道:“这是对你装神弄鬼惩戒!那斩鬼出血骗术,过两日命来震悄悄散布,说明其伪,也让那些愚夫愚妇少受些骗,皇帝司马丕经此事也会有所警醒吧。”
卢竦是琅琊王司马奕引荐给皇帝,现在卢竦出丑,把皇帝都给烫伤,司马奕难辞其咎,自然要为卢竦开脱,跪禀道:“皇上,卢祭酒因侍奉地官帝君不虔诚,致有此厄,臣弟不察,贸然引荐,致皇上烫伤,请皇上降罪。”
司马丕与司马奕是同胞兄弟,关系亲密,司马丕自不会因这事怪罪司马奕,摸摸脸颊上辣辣红斑,说道:“阿龄,这与你何干,这是卢竦侍奉三官帝君不诚——卢竦,把手举起给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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