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李氏见到胖胖小男婴,好不羡慕,心里想着若是丑儿把陆小娘子娶过门,也生出这样壮实男婴,那可有多好!
寒秋九月到来,陈母李氏身体直不见好,常常夜咳,无法平卧,总是半靠半坐在床上,白日里却又还好,也不咳嗽。
九月初五午时,陈操之正陪母亲用午餐,听得楼下牛车声响,似有好几辆牛车到来,便对母亲道:“娘,去看看,应该是有客人来。”刚走到楼廊上,就听楼下有人嚷道:“子重,子重,顾恺之来访。”
陈操之俯身看,就见个着白绢衫、戴紫纶巾俊拔不凡少年郎正仰头四望,这少年郎身高近七尺,眉毛与眼睛离得很开,似乎对看到每件事都无比惊奇、充满兴趣——
“长康!”陈操之叫道,喜上眉梢,朝院下挥手,回头对母亲道:“娘,儿好友来,去迎他们上来。”
兄从建康来,可知豫州刺史谢万石北征消息?”
陈尚道:“尚不知确切消息,只知泰山太守诸葛攸伐燕兵败,与谢万石同时北征徐州刺史郗昙因病退兵彭城。”
郗昙是郗超叔父,时任北中郎将、领徐、兖二州刺史,与西中郎将、豫州刺史谢万同时受命北伐,郗昙兵出高平、谢万兵出下蔡,增援洛阳,这洛阳是永和十二年桓温第二次北伐从姚襄手里夺回来,当时桓温建议将都城迁回洛阳,众议未许——
陈操之听说郗昙生病,正与其后世所解相印证,叹道:“谢万北征要大败而还,许昌、颖川诸郡又要沦入敌手。”
陈尚只记在心里,没问陈操之为何如此肯定谢万定会失败,反正这次入京就会知道消息。
陈操之飞奔下楼,只见院中停着六辆牛车,有十几个人,顾恺之大步过来,朝陈操之略施礼,便拉住陈操之手仔细打量,说道:“子重兄,去年腊月别,你似乎更俊美,这江左第美男子非
陈操之又问:“三兄途经吴郡时,可曾听说陆使君之子病情如何?”
陈尚道:“听说是卧病不起,因急着赶回钱唐,未去探望。”
陈操之道:“陆使君与有知遇之恩,按理应前去探望陆公子,只是母亲需要照顾,不能前往,等下写封信,请三兄到吴郡时呈给陆使君。”
陈尚从九曜山下来,待陈操之写信,就将那卷《明圣湖论玄三篇》起收入行囊,便去南楼向母亲和幼弟告辞,再赴建康,这是他今年五月以来第三次去建康。
八月底来震妻子黄氏分娩,和来圭妻子样也生个儿子,来福这脉真是人丁旺,来福生都是儿子,两个儿子又生两个孙子,儿子媳妇都是年轻体健,还有得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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