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是地官帝君诞辰,陈母李氏定要儿子去钱唐城杜子恭天师道场参加地官帝君诞辰庆典,陈操之不敢违母命,早赶去、当日傍晚就赶回来,连嫂子丁幼微那里都没去见。
陈母李氏风寒咳嗽痊愈后就已经是七月底,看着母亲衰弱样子,陈操之知道自己不能赴陆葳蕤之约,去华亭来回最快也要八日,便写信,将画好那幅陆葳蕤与山茶“瑞雪”《赏花图》让来德和冉盛并带去华亭,至于陆葳蕤说过要陈操之送她赤绳,因为陈操之不能亲去自然也就不送。
来德和冉盛是八月初出发,但直到八月十五中秋节时也还没回来,看看轮明月升上来,荆奴有些着急,来问陈操之,陈操之道:“他二人想必又去吴郡,估计这、两日就会回来。”
正说着,坞堡大门传来叩击声,冉盛大嗓门喊道:“荆叔,开门,和来德哥回来。”
荆奴大喜,赶紧去开门,冉盛进门道:“二人为赶回家过中秋,今日行百五十里路,还
以祭拜。”
陈操之道:“那好,来助小婵姐姐。”
陈操之将三张金丝楠木几案搬到三楼露台上,小婵把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还有茶、酒和瓜果这些早已准备好祭品摆上几案,捧来香炉,点上香,犹豫下,说道:“去叫下青枝,她不想错过乞巧。”
青枝睡眼惺忪地来,喜道:“真能看到月亮,太好,小婵姐姐运气好。”
陈操之负手立在边,看着小婵和青枝恭恭敬敬地祭拜天孙,雨虽然停,但四面天际犹有云霾,只天心偏西侧有大块朗朗无云,正好看到那弯上弦月,被雨水洗过般清亮莹澈,云隙间还点缀着疏疏几粒淡星。
陈操之不禁想起陆葳蕤,心道:“不知吴郡那边天气如何,葳蕤会等到这云破月出刻吗?”
小婵和青枝刚刚祭拜毕,片云翳漫过来,月亮就遮住,二人高兴极,都说好运气好运气,又交头接耳,吃吃低笑。
……
名医杨泉叮嘱陈母李氏莫要风寒感冒,但老年人体质虚弱,对这风寒可谓防不胜防,七夕之夜大雨不断,天气转凉,陈母李氏就感冒,咳嗽、低热,服几贴小柴胡汤后,低烧是退,但咳嗽直过半个月才好。
感冒是好,体质却明显又衰弱,从楼上到二楼都气喘不止,坐下来就打盹,真正去睡时却又睡不安枕,这让陈操之很忧心,但能请到名医都请来,也实在是无法可想,他现在搬到母亲大卧室外间睡,里间是母亲与英姑,每夜他都要起来几次去看望母亲,有时母亲睡不着,就陪母亲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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