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性善说者曰:你是好人,也是好人,此妾妇媚语也。性恶说者曰:你是坏人,也是坏人,此志士箴言也。天下妾妇多而志士少,箴言为举世所厌闻,荀子之逐出孔庙也宜哉。呜呼!李厚黑,真名教罪人也!
近人蒋维乔著《中国近三百年哲学史》说:“荀子在周末,倡性恶说,后儒非之者多,绝于人左袒之者,历千九百余年,俞曲园独毅然赞同之……同主张性恶说者,古今只有荀俞二氏。”云云。俞曲园是经学大师,般人只研究他经学,他著性说上下二篇,若存若亡,可以说中国言性恶之书,除荀子而外,几乎莫有。箴言为举世所厌闻,故敢于直说人,绝无仅有。
滔滔天下,皆是讳疾忌医人,所以敢于言性恶者,非天下大勇者不能,非舍得牺牲者不能。荀子牺牲孔庙中冷猪肉不吃,才敢于言性恶。李宗吾牺牲英雄豪杰不当,才敢于讲厚黑学。将来建厚黑庙时,定要在后面与荀子修个启圣殿,使他老人家借着厚黑教主余荫,每年春秋二祭,也吃吃冷猪肉。
常常有人向说道:“你说法,未免太偏。”说:诚然,惟其偏,才医得好病,芒硝大黄,姜桂附片,其性至偏,名医起死回生,所用皆此等药也。药中之最不偏者,莫如泡参甘草,请问世间大病,被泡参甘草医好者自几?自孟子而后,性善说充塞天下,把全社会养成种不痒不痛大肿病,非得痛痛地打几针,烧几艾不可。所以听讲厚黑学人,当说道:“你议论,很痛快。”因为害麻木不仁病,针之灸之,才觉得痛;针灸后,全体畅适,才觉得快。
有人读《厚黑丛话》,说道:“你何必说这些鬼话?”说:逢着人说人话,逢着鬼说鬼话,请问当今之世,不说鬼话,说甚?这部《厚黑丛话》,人见之则为人话,鬼见之则为鬼话。
不知过去生中,与孔子有何冤孽,他讲他仁义,偏偏遇着个讲厚黑,讲厚黑,偏偏遇着个讲仁义他。们两家学说,极端相反,永世是冲突。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与孔子讲和好。想个折衷调和法子,提出两句口号:“厚黑为里,仁义为表。”换言之,即是枕头上放部厚黑学,案头上放部四书五经;心头上供个大成至圣先师李宗吾之神位,壁头上供个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神位。从此以后,信徒,即是孔子信徒,孔子信徒,即是信徒,们两家学说,永世不会冲突。千百年后,有人出来做篇《仲尼宗吾合传》,定说道:“仁近于厚,义近于黑,宗吾引绳墨,切事情,仁义之弊,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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