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厨娘已睡下,唤之不醒,穆真真就下厨烧水给三位少爷沐浴——
三栋呈品字状小楼,张原居右边小楼,上
张萼道:“当然是想和李雪衣颠鸾倒凤,大兄,不要假道学说你不想——介子,你呢?”
闵汶水听这张氏兄弟言语放荡,少年人太荒唐,藤杖“笃笃”戳着船板,叫道:“在桃叶渡停下。”
闵汶水在桃叶渡下船时,张岱道:“汶老,小生明日来访汶老。”
闵汶水含糊相应,上岸而去。
张萼道:“这老头是个怪人,好像自己多不得似。”
刮向侧,酥胸细腰迎风,凹凸有致,在夜色和灯光映衬下,在下到船上张原等人仰头看来,临风飘举女郎王微仿若吴道子神仙画卷里人物——
船离岸远,王微依然立在秦淮河岸边,张萼叹道:“介子结交太监原来是为美人,真可谓深谋远虑,这下子和大兄都败给你,没法和你争王修微,看王修微那眼神,含情脉脉,简直想要扑到介子怀里般。”
张原摇头笑道:“三兄这眼力,戴着望远镜呐。”
张岱想着方才湘真馆之事,拍着船舷道:“方才之事真是波三折,真如关汉卿杂剧般,尤其是那汪汝谦,面目数变,这个名士演得实在是精彩至极。”
张原大笑。
张岱笑道:“就喜欢他怪——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张原鼓掌道:“大兄清言绝妙,袁石公也曾说过类似话——余观世上面目可憎言语无味之人,皆无癖之人耳——只不如大兄说得隽永。”
张萼喜道:“这岂不是在赞,癖多疵多,大兄和介子都不如。”
张岱、张原相视而笑:这个张燕客,自感觉真是好极。
船泊在通济桥畔,张原行十人上岸步行回到鸡鸣山下听禅居,这时已经交三鼓,绿梅、素芝还在等着,问知没事,都是大喜。
武陵笑道:“那汪名士被打得不轻,额头都打破。”
张岱道:“最让人捧腹是这汪汝谦跟着这群喇唬来看热闹样子,他指望这群喇唬痛打们,可是让他失望,那幕没上演,真是抱歉啊。”
张原道:“只想惩治那伙废王庶民,汪汝谦是自己凑上来,今夜本没他戏。”心里想却是:“这只是伙废王庶民,都能这横行霸道欺凌良善没人敢管,朱元璋分封子孙现在繁衍至几十万人,连家人奴仆上百万,这庞大寄生阶层占有大量庄田,是晚明社会大毒瘤——”
张萼自然不知道张原考虑这多,翻白眼道:“可惜现在曲终人散,美人如花隔水端。”
张岱道:“那你还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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