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崖领着众锦衣卫和番子押着那几个废王庶民去应天府衙门,这时已经是亥时末,张原对张岱、张萼道:“大兄、三兄,夜已深,们也该告辞。”
张岱点头道:“嗯,是该回去。”
李雪衣眼望王微,王微粉面通红,默不作声。
李雪衣也知今夜不是时候,便向张氏三兄弟万福道:“三位张相公,今日是怠慢,改日治精致筵席专请三位相公。”
张萼瞧着李雪衣柔媚神态,色授魂与,忙不迭道:“定来,定来。”
道:“等下到应天府衙你就清楚——拿下!”
“朱由校”束手就缚,其余那些废王庶民战战兢兢,个个上前报名,柳高崖将那些“朱后照”、“朱大钧”、“朱宣镇”几个捆绑起来,其余人尽皆驱散,这些废王庶民气势汹汹而来,这时灰头土脸而去。
张萼眼神好,早已看到梅树下汪汝谦,见汪汝谦要走,赶紧上前拦住道:“汪大名士,怎就要走,不进去小饮两杯吗?”
汪汝谦神色灰败,先前支撑他力量没有,只觉全身到处痛,站都站不稳,由两个健仆搀着,低着头声不吭,瘸拐地往钞库街走,心里沮丧到极点——
附近旧院人家女郎、婢仆围观很多,张萼对柳高崖道:“这就是徽州大名士汪汝谦,想趁人危难纳王微姑为妾,见人遭难则幸灾乐祸,这样斯文败类,实在是无耻之尤。”
王微默默向张原兄弟三人福福,清丽脸庞在光影幽明中美丽非凡,让李雪衣都感到惊异,不知王微为何经此波折反而容光焕发?
……
那位年仅半百就已须发全白茶道高手闵汶水直在内堂枯坐,对门前发生事充耳不闻,也许汶老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上什忙,与其干着急不如静坐养神,这时才曳着藤杖出来,与张原等人起在钞库街小码头上船——
王微和小婢蕙湘在岸上相送,夜风颇劲,将裙裳
张岱道:“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扬开,看这个徽州大名士还有什脸皮再附庸风雅!”
旁围观旧院女郎这时纷纷过来向李雪衣和王微探问,时莺莺燕燕,脂香袭人,又向锦衣卫控诉这班废王庶民平日敲诈勒索之事,请求予以严惩——
柳高崖向张原拱手道:“张公子,在下这就要去应天府衙趟,公子放心,这些家伙借他们豹心虎胆也不敢再来骚扰。”
张原还礼道:“多谢柳大人,在下明日会来内守备府感谢邢公公、感谢柳掌班。”
柳高崖心下欢喜,这位张公子很善解人意啊,他知道邢公公与张原颇为相投,若张原肯在邢公公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应该胜过他勤勤恳恳干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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