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风雨中有笙歌笑语隐隐传来,那应该是大兄张岱在吹笙,张原心道:“大兄好兴致,这晚还在吹笙玩乐,三兄更是快活,兴之所至,率性而为,自感觉极佳,为何就不能与他们般放纵自己呢,三十年后国破
穆真真轻轻叹息声,在张原右肩和臂膀上揉捏,说道:“少爷,那监里官待少爷不善,少爷干脆就出监好,焦老爷不是更有学问吗,状元呢。”
张原笑道:“没事,姓毛瘟官已抓走,若出监,过几日父亲来金陵怎交代,岂不是要挨骂。”
穆真真“噢”声:“家老爷就快回来啊,要准备些什吗,少爷?”
张原道:“不急,等父亲到再说。”
沐浴毕,张原上楼歇息,那绵绵秋雨又下起来,才是八月初天气,夜里竟有点森森寒意,小冰河气候,天气转冷也早啊。
下二层,浴室在下面层,张原舒服地泡在大浴桶里,闭目仰头,回想今日短短天时间发生这多事,从国子监到曲中旧院,各色人物走马灯似登场,嘴脸各异,真如大兄张岱所说好似在搬演场杂剧……
双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搓揉,这手粗糙、有力,按摩揉捏之际,却是温柔款款——
张原反手按住右肩这只手,手背却是滑腻细嫩,张原道:“真真,与起洗浴——”
穆真真“吃吃”地笑,说道:“少爷,不行。”
张原道:“起洗省事,来吧。”
穆真真跟上楼来,为张原整理床铺,这是张原卧房,虽然此前张原在这里夜都没歇过,但穆真真每日依然收拾得干干净净——
“少爷歇息吧,婢子还有事。”
张原知道她要去洗漱,说道:“真真,洗漱就赶紧上来,衣服明日洗,等你。”
穆真真幽蓝眸子含着羞涩,低头应声,赶紧下楼去。
张原上床躺着,听楼外淅淅沥沥冷雨,觉得今日真是累,简直不想再动弹,不仅仅是身体疲倦,还有心累,这个国子监就要勾心斗角、遇到个徽州名士就对他冷嘲热讽,以后他步入官场,有匡扶济世之志,不肯随世浮沉,那遇到困难、得罪人物会越来越多——
穆真真不肯,笑道:“等下水全满出来,而且,这个太挤。”
张原笑道:“就是挤才好玩。”
穆真真摇头不肯,张原见她实在不肯也就算,不会强拗她,保有羞涩这是好品质啊,说道:“那下次让来福去集市买个大浴桶来,如何?”
穆真真不吭声,过会儿,岔开话题问:“少爷,你练习射箭,手臂酸痛不酸痛?”
张原道:“怎不痛,差不多有个月时间右臂都有些肿胀,写字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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