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君说:“那你当初又如何讹过他?”
“以前富贵过段时间。那时日里……”
“嗯?”
“山君,呢,其实还有个名字,不曾与君细细叙来。吧,觉得说你也不信,而且觉得与此生无甚相干,所以便不自觉漏。山君原谅吧。
“娘姓姜,在族里行二,爹爹常常唤二丫
谢侯身体不大好,似乎是被鬼闹,也似乎是老得到这个份儿上。他肌肤逐渐变得灰败,没有精气神,似乎哪个不经意瞬间眨眨眼,老人便停止心跳。
谢侯大清早便被年轻扶苏晃醒。老人家老眼昏花,眯眼看着扶苏,道:“你没好看。”
“扶苏祖父是个美人,外祖母是个美人,母亲是个美人,父亲也是个美人,故而他也是个美人。可是比起年轻时候还差些许。”谢侯是个十分自负人,老人浑浊眼珠中带点傲意,他行将就木,觉得连呼吸都费力,只是有事耿耿于怀,“那鬼,你们可抓到?”
奚山君不解,“抓到,侯爷又待如何?”
内侍奉上药汁,谢侯像吃茶般呷口,不咸不淡道:“把它带到面前,除掉它。”
哥,你做五世人间相爷,可识得云琅?”
“云……琅?”晏二将这两字在口中咀嚼玩味,而后真真有些迷糊,“他这样有名,世人谁不知呢?”
奚山君含笑道:“倒也是。又猜错,原先以为是你前世。”
晏二道:“你与他有交情?”
“幻境中见过。”
奚山君颇喜欢那鬼魂,讲故事这样把好手,她怎忍心,“侯爷有所不知,它只是迷路,并非专程骇人。今日便带它离开侯府,还请您手下留情,饶它命。”
谢侯握着蓝底瓷碗,翻奚山君眼,怪道:“饶它命,它几时饶命呢?”
黑影起初听闻此处是谢侯府,已经深受打击,不大说话,奚山君转达谢侯话,那鬼魂只惭愧得恨不得立时化成黑烟。它有些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这是个误会,山君,大大误会。与他相遇皆是偶然,从未想过讹他,可他因何从不肯放心,见仍如芒刺在背?”
奚山君听出几分意味,问道:“讹他?听闻尸首旦远离故土,鬼魂便会自主地去它想去之处,然也?你想来到谢良辰身边?”
“并非如此。”
“什形容,什模样?”
“如松如翠,意志坚定。”
“那倒有些似为兄。”
“他会喜欢姑娘哩,你会吗?”
晏二认真想想,认真摇摇头。他说:“是半仙之体,从不喜欢姑娘,不单单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开天辟地,从古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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