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君又道:“二
清晨雾气甚大,不会儿,衣角都有些潮。晏二也似是夜未睡,倚靠在棵海棠树下,闭目冥想。
“此处怨气冲天。”奚山君走过,他却轻轻开口。
奚山君诧异,转身看他,道:“自是有,那女鬼……”
晏二道:“说不是她。这怨气几百年都未消散,轮转镜后悬着卷宗便出自此处,时间久远,直不得破。”
“是怎样桩悬案?”
“‘所谓为实?’”
“‘然。’”
“他大笔挥,坐上牛车。”
“少年时曾喜欢过谢良辰,可是刀光剑戟中,已不是少年。那些攀望之念,那些见不得人、为他所厌恶心思,便是从那日断绝。”
“之后,便去琅琊,做辈子农妇,后又嫁给不嫌弃是娼妓之身齐国农人。苍天对着实不赖。”
。侧妃娘娘也生病,像当年郡主娘娘样。”
“之后,天子为谢侯指婚,可接连两次,新娘子未嫁过来便都,bao毙。现在,百国都觉得谢良辰有克妻之嫌。”
“走那日,侯府礼官逐个询问,无不妥,方放行。到时,便问:‘姜女,出往何处?’”
“‘齐。’”
“‘何营生?’”
“亡灵已逃,尚不得知。只它牵涉大昭国运,泰山王令务必寻到踪迹。可如今已三年,尚无头绪。”晏二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
“二哥是半仙之体,有通晓天地山河之能,手握世间册,可想过自己前生?”
晏二品个中滋味,觉得她问得奇怪,“做五世宰相。每世过,功德过失记载入册,记忆渐渐淡,这才投胎。故而只知大约,并无记忆。”
奚山君神情微妙,微笑道:“五世之前呢?你为何天生是个宰相,为何不是?这世上其他人又为何不是?为何只有你是?幽冥司这许多判官,泰山王怎就偏偏派你来此处?你道你超凡脱俗,置身事外,可这世间,又有何事,是你真能清二白?”
晏二若有所思,觉得她所说有几分奥妙道理。
“想,也许正因为做回侠女,才得好报,这才辈子安安生生吧。”
奚山君听许久故事,这才问道:“你可知,你现在站在哪家园子里?”
“不是山君家?”
“曾经是,现在是谢良辰家。”
在海棠园中过夜,奚山君伸个懒腰,踱步驱散睡意,腹中孩子轻轻地踢她下。奚山君叹气,抚摸着肚子,斥道:“你这孽障,又不甚听话。”
“‘垦齐水田,来年,收稻米。’”
“‘何不归娘家?’”
“‘已无。’”
“‘夫家?’”
“‘甚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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