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想
很久，终于望着皇帝
字句低声缓缓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嬴政
眼中浮过道极盛光彩，良久，他才轻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确是国风啊。”他扫眼余子式，忽然笑道：“早知道你今儿说这话，诗经中这篇就不禁。”
余子式与帝王相视笑，嬴政像是忽然想到什
似低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多年前，有个人曾同
说过句不样。江山非人之江山，乃千万人之江山也。”他看向余子式，“这话你觉得如何？”
江山非人之江山，乃千万人之江山也。余子式心底默念四个字。
吕氏春秋。
帝王开始出现在史书上姿态就带着股不可当锐气。而后就是奋六世之余威，横扫诸侯，匡天下，十年就平山东六国，完成数百年来无人能做到天下统壮举，平定春秋战国五百年乱世。
而后呢？
推行郡县制，车同轨，书同文，举行泰山封禅，销毁天下兵戈铸十二金人，派人北击匈奴，修万里长城，桩桩件件都是真正壮举，真正威震四海。
这份魄力，即便是大汉朝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汉高祖刘邦都望尘莫及。要知道，即便是刘邦汉朝，那推行大部分制度也是承袭自秦朝。这所谓大汉天下与大秦天下相比，除皇帝换个姓氏之外还有什尤为重大区别？
余子式不敢说这后世两千年还能不能有人做到这地步，但是说话凭良心，论功绩与手腕，当世确无人能与嬴政比肩。他是不是千古帝暂且不论，但他确是配得上“始皇帝”三个字。
片刻后他看向嬴政，“陛下，这江山是万民江山，而万民，则是是陛下
后世皇帝，自嬴政始。
无论嬴政这个人身上有多少不是，有多少过失，这个人永远是真正秦始皇，当之无愧始皇帝。
余子式看着嬴政，多年来朝夕相处，到这瞬间他才真正开始正视这个人。他是皇帝，幼年时作为质子之子在敌人家国上讨生活，他也曾是邯郸街头穿着布衣落魄小孩，跟着同样留质邯郸燕丹起混过街巷，尝遍人情冷暖。
这人是帝王，可这人曾经也是个张狂少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他这辈子对过，错过，悔过，恨过，所以他有血有肉，而不是故纸堆里那两句溢美与贬斥之词而已。
嬴政忽然轻轻抬手咳嗽声，不着痕迹地擦去血迹，他转身看向余子式，“赵高，这些年出巡立碑，石刻上题词大抵都是李斯写，如果这次换你来给这江山题句词，你会写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