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
肩膀和胳膊都绷紧
，他气得全身打
阵哆嗦。妈还是死抓住他胳膊。卡车前面全给那些武装人围住。其中有几个为要做出军人打扮，穿着制服，系着山姆·布朗(1)式武装带。
汤姆低声下气地说：“该朝哪条路走呢，先生？”
“你们向右转弯，直往北去。不到收割棉花时候，就别回来。”
汤姆全身颤抖。“是，先生，”他说。他把汽车倒退回去，掉转头，朝来路往回开。妈放掉他胳膊，温柔地拍拍他。于是汤姆竭力把憋住呜咽声抑制住。
“别难过，”妈说，“别难过。”
打击
们精神。他们只想弄得们低三下四，趴在地上，像只挨鞭子狗样。他们想叫们服服帖帖。哎，妈，将来总有天，逼得人走投无路，只好把警察揍顿，才能保住自己体面。他们是要把们面子扫光。”
妈说：“你答应过，汤姆。弗洛依德那个可爱小伙子就是那
干。认得他妈。听说人家把他打伤。”
“是想不发脾气，妈。对天赌咒，真想老老实实。可是你总不愿让像只挨打狗样，把肚子贴着地爬着走，对不对？”
“祷天祝地。你得安分，汤姆。家人已经拆散。你可不能再惹出祸来。”
“尽量忍住吧，妈。可是那些大屁股家伙只要有个惹得冒火，那可实在不容易忍住。要是照法律办事，那就不同。可是把们住地方烧掉，那并不是法律呀。”
汤姆向车窗外面擤鼻涕，用袖子揩揩眼睛。“这些王八蛋……”
“你对付得很好，”妈亲切地说，“你对付得好极。”
汤姆把车子转上条土筑岔路，开百码，便关上车灯，停住发动机。他带着摇把，走下车去。
“你上哪儿去？”妈问道
汽车路颠簸着往前走。前面公路上横放着小排红灯。
“想是要绕道，”汤姆说。他把汽车开慢，然后停下来，于是立刻就有群人拥过来把卡车围住。他们拿着铁镐把儿和散弹枪做武器，有戴着战壕里用钢盔，有戴着美国退伍军人会帽子。个人把头探进车窗，首先带来股热腾腾威士忌气味。
“你们打算上哪儿去？”他把张红脸冲到汤姆面孔前面。
汤姆板起脸。他悄悄地把手伸到汽车底板上去摸那摇把。妈揪住他胳膊，用力把它抓着。汤姆说：“——”于是他口气变成哀求声调。“们是外地人，”他说，“们听说有个叫做图莱里地方有活干。”
“嗐，他妈，你们走错路。们这个镇上可不让讨厌俄克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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