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意：有位将军准备说出一切（6 / 6）

意大利组，发现他们平安无事，正各司其职。格拉齐雅已从欧洲赶回来，归队工作。不过，乌戈证实说，法新社消息在意大利也见报，尽管意大利新闻社稍后已经辟谣。糟糕是，这个假新闻却提到三位成员真名，且消息不胫而走。这毫不稀奇。独裁高压之下圣地亚哥谣言满天飞，往往天之内，新谣言便要经历酝酿而生，耸人听闻地添油加醋，最后消弭于无形过程，但它们大多并不是空穴来风。关于意大利组消息也不例外。前天晚上，小组参加意大利使馆个接待晚会，那时关于他们谣言已有不少；小组成员进门，上前迎接正是通信部部长，他用所有来宾都能听到嗓门大声说道：“看见吗？现在到场就是被逮捕三个囚犯。”

得知这条电讯以前，格拉齐雅就有个印象：有人跟踪他们。然后，使馆联欢会后他们回到酒店，察觉到似乎有人动过他们行李箱，翻查过证件，但什也没丢。或许是紧张引起错觉，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搜查以示警告。无论如何，们有理由相信，情况确实不妙。

当天晚上，通宵没睡，写封致最高法院院长长信。信里解释秘密归国情由，想，手里应该备好这样封信，以防突然被捕。这做不是突发奇想，而是随着包围圈不断缩小，应急工作变得更加急迫而深思熟虑。不过，在最初构思中，所谓信只是个富于戏剧性句子，犹如个海难幸存者在投向大海漂流瓶中留下信息。但行文当中才意识到，需要给自己行动注入种政治和人道上合法理由，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不得不传达千千万万像样抱恨流亡智利人情感。多次提笔起头，又多次揉烂曾在上面反复修改信纸；整宿都把自己锁在昏暗酒店房间里，某种意义上，这间斗室也是在故土流亡期间处藏身之所。当长信最终完稿时，教堂早已敲响晨间弥撒钟声，打破宵禁沉寂。在那个难以忘怀秋日，第缕阳光艰难地穿透晨雾，照进屋来。

[1]原文为“GeneralElectric”，即通用电气公司。其中“General”语双关，暗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