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恕来得很快。
在给林溪和于流玥看病时,他也多少解点江右眼下情况,看宁倦目光就更怪异。
对于师妹与先帝骨血,徐恕心情相当复杂。
当年若不是那个狗皇帝,师妹就不会被迫背井离乡,被锁进深宫,卷入宫闱斗争,香消玉殒于冷宫之中。
梁家也能安安生生地待着,不至于没落。
徐恕正眼也不给郑垚个,挎着他那个沉重巨大医箱往外走。
郑垚眼宁倦脸色,就猜出陆清则情况应当比预料中要好些,又瞅瞅这位被自己得罪神医,凑上去想帮忙提下医箱,顺便告个罪。
手刚伸出去,就被徐恕毫不留情“啪”地巴掌扇下去。
郑垚:“……”
不是说医者仁心吗!
另个重点:“徐大夫看起来对疫病也有解?朕派人请你过来,也是为此事。”
徐恕稍微回想下被丢到马背上,狂颠着赶来经历,眼角狠狠抽抽。
你把这叫请?!
但面前到底是师妹孩子,还是大齐皇帝陛下,忍。
徐恕勉强压下怒气,埋头收拾自己医箱:“江右封锁之前,有些病患曾逃到村庄附近,村里人收留那些病患后,也有被染疫,那些病患没救成,便直在研究,前几天写出张方子,不过为时已晚,病患都死完,也没试过药,不保证定奏效。”
但宁倦又和昏庸无能先帝不样。
至少他敢亲自来到江右赈灾。
宁倦坐在椅子上,垂眼把玩着手里梅花簪,注意到徐恕注视,掀掀眼皮:“看够?”
徐恕过去时候,陈科也在林溪那边。
虽说太医院太医都被骂是废物,但陈科是太医领头,行医经验丰富,徐恕勉强看得过眼,俩人探讨番后,将方子又改味药,随即便给林溪和于流玥试剂。
天色稍晚些时候,下面人跑来传消息:“禀报陛下!徐大夫与陈太医药效用极好,林溪与于流玥两人情况好转,已经不再持续发热!”
若是能成功稳定病情,让这二人恢复如初,江右病疫就有望平息。
宁倦坐在床头,握着陆清则烫热手,垂眸思索片刻,吩咐长顺看好陆清则,便起身去趟书房,叫徐恕来见。
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对那些死去病患并不在意。
不过倘若当真不在意,也不会埋头琢磨。
宁倦又看看陆清则,将他手轻轻塞回被子里,带着徐恕回到院中。
郑垚还在院子外打转,伸着脖子意图探清屋里情况,见宁倦出来,立刻止住步子。
宁倦解下布巾,冲郑垚微抬下下颌:“带徐大夫到于家姐弟院中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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