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余光注意到宁倦神色,心口冷冷跳,赶紧开口:“咱家现在就拿着方子去抓药煎,徐大夫,陆大人喝药,什时候能醒啊?”
徐恕瞥眼桌上剩余半碗药:“你们方才给他灌药?那等晚上再煎药,只要他能把药喝下去,明日就能醒,再喝个三五日,调养调养,就能起来。”
宁倦心弦霎时松。
陆清则没有染疫,并且明日就能醒来,无疑是最好消息。
他稍显疲态脸精神振,吩咐长顺先去抓药,旋即捕捉到
徐恕问什,宁倦就答什,他直守在陆清则身边,比长顺还清楚情况,长顺几次意图开口,醒悟过来后,默默把嘴闭上。
徐恕沉吟片刻,忽然又道:“把他这几日喝药方给看看。”
长顺终于能起到作用,连忙从怀里掏出药方递过去:“您请看。”
徐恕翻着那几张方子,眉头越皱越紧,看得长顺心高高悬起,紧张地沿着唾沫:“这方子……有什问题吗?”
徐恕从鼻腔里哼出声,随手将药方丢,坐到桌旁,拿起狼毫,蘸蘸墨,龙飞凤舞地写张方子,语气不阴不阳:“宫里来太医就这点水平?您家这位陆大人又没染疫,不对症下药,能有什用?好在那方子里有几味药撞上,才没给耽误到底。”
着陆清则,心脏却跳得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手心无声地冒着虚汗。
如果徐恕也不行呢?
片刻后,徐恕沉吟着放开手,起身探探陆清则额头,翻开他眼皮看看。
看徐恕半天不吭声,长顺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问:“大夫,陆大人情况如何?”
徐恕不知道面前这位“陆大人”是什人,他不耐烦听宫里消息,这些年四处行走,除得知先皇宾天、宁倦登基时开心得买场醉,其余也不大清楚。
宁倦怔愣瞬,反应过来,立刻抓到最重要点,眼底迸发出惊喜光芒:“老师……没有染疫?”
徐恕对待皇帝陛下态度也拽拽,又轻轻哼声:“湿热蕴积、风寒侵袭,这段时间又颇为积劳,休息不周,加之他身体底子太虚,便这样,虽说不似疫病那般致命,但再延误下去,人不烧傻,也该烧废。”
宁倦按着眉心跳跳。
江右疫病严重,陆清则病症与疫病前期症状相似,又接触过染疫林溪,太医们便下意识地判断陆清则是染疫,才耽搁这久。
道理他都明白,但……
他瞥眼长顺:“他病几日?”
长顺正要回答,宁倦先步开口:“差不多五日夜。”
“有没有呕吐或者腹泻?”
“没有,高热发汗不止,昨日便喝不下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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