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叫那脚踹得浑身舒坦,没觉出痛,立马夹只虾回应对方撒娇。没错,就是撒娇,他说是什就是什。“吃口。”他低声,“只许你出招,不许拆招?”
提到学习,时机正好,纪慎语说:“师父师母,想住校。”
大家微微惊讶,这些人个个都没受过罪,家里好吃好喝,住校多艰苦。纪慎语理据充分,期末完就高三下学期,想多多用功,生活太舒适反而懒惰。
丁汉白心说放屁,亏这人想得出来,躲到学校以为万事大吉?他不待丁延寿发表意见,截去话头:“不行,不同意。”
姜漱柳问:“你为什不同意?”
他说:“成天待在学校,什时候去玉销记干活儿?”还不够,目视前方,余光杀人,“住校不用交住宿费?没钱。”
反而被打入冷宫。
人齐下肉,丁汉白胃口不佳,左手边那位缩着肩,生怕被他碰到。可怜他挨打,脚不沾地忙天,回来还要面对情场失意。
丁延寿说:“慎语,把你那边韭花给。”
纪慎语起身递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丁汉白手臂。丁汉白不禁闷哼声,端着麻油碟抖三抖,撩袖子,褶褶挽好,露出小臂上交错伤痕。
深红泛紫,渗着血丝,破皮处结着层薄薄痂。
众人心头诧异,暗忖丁汉白何时这小气?况且日日相处,也都知道丁汉白其实最关心纪慎语。丁尔和尤其纳闷儿,在赤峰时候明明命都能豁出去,怎现在像决裂?
“先吃饭,吃饱再说。”丁延寿打圆场,生怕亲儿子又摔羊肉骂人。
纪慎语下不来台,脸皮又薄,低头盯着碗,要把麻酱活活盯成豆腐乳。良久,饭桌气氛松快起来,他到底没忍住,在桌下轻踹丁汉白脚。
藏着点心思,预料丁汉白不会将他怎样,因为知道丁汉白喜欢他,仗着丁汉白喜欢他。他讨厌自己这德行,可又有说不出隐秘快意。
再回神,碟子里又来只白虾。
那鸡毛掸子某年打得木棍四劈,丁延寿缠圈扎实铁丝,伤人更甚。
纪慎语因那哼声侧目,看清伤口忘记将目光收回,手臂这样,肩膀后背只会更严重。他急忙问:“疼不疼,你擦药——”他又刹车,如止损,怕问完更勾缠不清。
丁汉白说:“疼是肯定疼,就算心肠坏,可也是肉长。”夹片鱼,侧身搁纪慎语碟中,“药也自己胡乱擦,知道你不乐意帮。”
鱼肉鲜嫩,筷子掐烂成小片,纪慎语知道这是怀柔政策。他唯恐自己心软绥靖,没吃,话也不应,转去与姜采薇化解尴尬,询问姜廷恩怎周末没来。
姜采薇说:“快期末,他爸让他在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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