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谢危这时候出来。
她硬着头皮上前道
谢危回想那少女姿态,扎人得像是荆棘上根尖利刺,脆弱又好似悬崖顶朵艳丽花,竟少有地听姜伯游这番平和话后,生出些许不舒服。
于是停步驻足。
他面上笑意难得淡到看不见,朝向姜伯游,慢慢道:“宁二性情,外刚内软,怕该打小没得过什好,吃软不吃硬。但凡旁人给她些好,她便死心塌地。姑娘家不该养成这般,动辄被人拐走。她难受才胡闹,教养不足回到京中,姜大人与夫人果真不曾失望于她言行之无状,举止之粗陋?小姑娘心思细敏,便是没听人口中言,光看旁人眼色,也难免惊惶失落。她既不顽劣,也非不晓事,只是你们不懂,谢某未察,伤着她。”
姜伯游怔住,无言。
谢危言毕却似有些低落,也不再多说什,只道声“告辞”,缓步行过那刚抽芽紫藤花架,向府外去。
,只因这位年轻少师乃是朝中出名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通叙话足有大半个时辰。
期间姜伯游对先前长廊上姜雪宁事绝口不提。
直到叙话完,要送人出门时,他才笑起来,道:“宁丫头遭逢委实苦些,可当父母遇到这般弄人之事,也实难两全。她刚回来那两年,想要严格管教她吧,她流落在外本就吃许多苦,怕她敏感伤心不高兴,二怕她觉着们不疼她;想要宽松些对她好吧,可管得太松,不知规矩不通人情,又如何长进?没多久她同燕世子玩到块儿,世子纵着她,唉,不提也罢。”
谢危看向他。
他马车便在侧门候着。
可走出门时却见剑书没坐在车辕上,而是笔直地立在车畔,瞧见他时也是面色古怪。
谢危眉头皱。
还没等他问出口,车后面立着道身影便走出来,竟向着谢危拜:“学生见过先生,可等先生好时。”
姜雪宁忐忑极,在外头等多时,那点骤然冒出来勇气都快在这点滴等待中耗光,差点就想要放弃,逃回自己屋里去。
姜伯游摇摇头似乎想将那点苦闷挥去,然后注视着谢危道:“宁丫头入京以来变化,居安该也看在眼底,算是瞧着她长大。见居安竟肯管教她,她在居安面前也颇规矩,时倒觉得是这当父亲不称。”
同朝为官,谁不言谢危品行之高,为人坦荡?
是以姜伯游半点没往别地方想。
谢危另眼待姜雪宁种种,他只当是师生厚谊,便道:“居安之为人,是信得过,只是宁丫头,若她师从居安能学得二皮毛,改改这顽劣不懂事毛病,便放心。”
顽劣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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