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终于收回目光,竟平平和和地笑,仿佛那汹涌戾气与情绪只是旁人错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话音出口横无波澜,也不比前世多出半个字,只道:“好。”
再无瓜葛!
她这想与他划清界限吗?
谢危注视着她,原本平和心境竟似被狂风卷过般狼藉,紧绷身躯蕴蓄着种难言沉怒,连负在身后那只手都紧紧地攥住。
笑意从他唇畔消失。
阴云慢慢爬上瞳孔。
礼,勉强挂出讪笑来,心跳剧烈却如擂鼓。
天知道就算是她上世自戕前出言请他救张遮时,都没这紧张!
谢危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等自己,于是向剑书看。
剑书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他目光流转,轻易便猜到,想她有事知道来找自己,声音都柔和几分:“什事呀?”
姜雪宁上世挟恩要他报时,人在大殿之内,只听他淡无波动个“可”字,却不知殿外谢危究竟是何神情。但料想该是平和无波,恍若不沾烟火圣人。
可这刻……
他人立在那里,就像是座不可测深渊。她竟有种触怒对方,下刻便会被掐死感觉,悚然之下,退步。
良久沉默。
姜雪宁不敢说话。
姜雪宁声音有些发抖:“学生,学生想恳请先生帮个忙。先生洞察世事,明察秋毫,想必市井中风雨也清二楚。宫、宫中长公主殿下待学生甚厚,却因形势所迫被亲族割舍,竟要远赴鞑靼和亲。蛮夷之族茹毛饮血,她不过弱女子,身份还特殊,焉知他日不会为蛮夷所害?学生虽有绵薄之力,却恐不能救她于水火。不知,不知可否请先生帮、帮……”
谢危眉头顿时微皱。
姜雪宁边说边也在打量他神情,看这架势生怕谢危不同意,立刻把自己左手举起来,赌咒发誓:“只此次下不为例!非学生挟恩,实在是力有不逮恳请先生襄助二,行个方便!此事之后学生与先生便互不相欠,恩怨两清,再无瓜葛!”
互不相欠。
恩怨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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