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温鸣全身都在颤抖,却察觉不到丝毫冷意。
母亲走……
临走前,是不是仍盼着他榜上有名、衣锦还乡?
他还记得上次离家前,年迈操劳母亲倚在门口,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好好吃饭,娘昨晚给你多纳两双鞋,不要舍不得穿,你好好啊,定好好……”
他
笔尖悬空,颤动许久,才重新落到纸面上。
这时,个小沙弥轻轻敲敲门,在门外道:“温施主,寺外有个药童找你,说是城中千秋馆人。”
千秋馆?
“这就来,劳烦。”温鸣放下笔,起身去普宁寺门口。
小沙弥传话后,就趁着大雨还没下起来,拿着扫帚继续扫地。不过他还没扫干净多大块地方,就看见温鸣去而复返,手中紧紧捏着封信,失魂似,身形踉跄,站不稳般。
年举子进士,还是样在翰林院中就职*员,他从未深交过。
好像只考虑时,从未考虑世。
或者,他是担心旦深交,容易,bao露自己女子身份,所以才独来独往?
不,陆骁很快否认这个想法,谢琢在这方面甚少有破绽,如果不是那块玉佩,他也很难将谢琢和阿瓷联系到起去,所以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缘由。
不知道为什,这刻,陆骁突然感到心慌。
他立着扫帚,犹豫要不要上前搀扶,就在他犹豫几息里,雨突然越下越大,温鸣也已经走远段路。
不知道什地方传来敲击木鱼声音,温鸣耳边直反复回响着那个药童话:
“馆中去收药材人路过温公子家,就顺路去看看,得知温公子妻子已在几日前病逝……今天早晨邻居没看见人,去探望,才发现温公子母亲已经走,没气息。”
那个药童还说些什,他已经完全听不进耳里。
有风挟着冷雨重重地扑在他脸上,很快混成水,裹着他眼泪往下流。
腊月二十五下午,窗外下着连绵小雨,温鸣正坐在书案前,不知道第多少遍,在草纸上描画大楚境内所有河流。
几天前,他已经将自己平日策论作品上呈,获得“次优”评级,有明日入秘阁参加阁试资格。
在阁试中,他需要日完成六篇试论,这也是制科中最难项。阁试合格人,才能进入殿试,殿试则要求在当日内完成篇数千字策论。
而讽刺是,明日才开考,可他不仅已经知道六篇试论题目,甚至以陛下名义出策论题目,他也已经知道。
勾画河流墨笔颤,温鸣想,无论他自己想不想知道,无论他在心中如何为自己辩解,他知道题目,就已经是在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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