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爷就搁里头笑啊叫啊什么的。”
贺六爷听得头一个有两个大:“什么东西!”
“六爷,小爷在里头和朋友说话,我也不好进去插嘴不是?”万禄为难地摸着鼻尖,又指指外头杵着的两个警卫员,“要不您问问他们俩?”
贺作舟只好去问喜财和爱钱。
哪晓得这俩警卫员回答得更让人头疼,一个说方伊池关着门在里面喊疼,一个说方伊池在屋里喊脱了衣服冷。
“这又是怎么了?”严仁渐大惊失色,“六爷,您行行好吧,自打小爷病了,我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
“我要是知道他怎么了,还用得着你?”贺作舟手里拧着温热的帕子急得直催,“刚从外面回来就这样了,烧得稀里糊涂,我都不认了!”
敢情六爷气的是这个!
方伊池其实把贺作舟认出来了,但那时他犯了迷糊,觉得六爷的眼睛被烛火映亮,有红光,像妖精,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会子脑子里只剩下那点画面,所以哼哼唧唧说个不休。
病人在前,严仁渐一扫先前的困意,当着贺作舟的面给方伊池测体温:“嗐,又烧了。”
,好不容易稳住,立刻绷着脸直奔方伊池而来。
方伊池头重脚轻,只顾着傻乐,隐约听见句“坏了,又烧傻了”,继而眼前一黑,栽进了贺作舟的怀抱。
方伊池的伤风去而复返,最遭罪的是严仁渐。
他自车上栽下来,吓坏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贺作舟,也惊着了等着他俩用晚膳的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瞧不上服务生出身的方伊池,可他到底成了贺作舟的人。
贺六爷站在门边吹着寒风细细品味这两句话,越品,脸色越黑,最后忍不住给警卫员一人一脚,踢
“原先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是啊,您看好点,甭让小爷到处乱跑。”
“我看得住吗?”贺作舟想起方伊池早上离开时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就头疼,忍不住叫来万禄,“我太太今儿都干了什么?”
万禄早知道贺作舟要问,立刻回答:“小爷在平安饭店的包厢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没出来?”贺作舟轻轻“啧”了一声,“你有没有跟过去听?”
贺家的人关起门来怎么说暂且按下不表,但就算以后贺作舟和方伊池要和离,现在也不能叫外面的人欺负了去。
此时贺老爷子和贺四爷还不知晓方伊池只不过是伤风,在贺家人看来,能让人顷刻间晕倒的,估摸着是枪伤。
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可挨了枪子儿,后续就麻烦了。
于是严仁渐再次稀里糊涂地被从床上逮起来,一头雾水地来到北厢房。
只见烧得满面通红的方伊池攥着贺作舟的小拇指嘀嘀咕咕:“红眼睛……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