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听歌?”
沈既拾递过来只耳机,温让塞进耳朵里,扭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马路与汽车,道行树全都化为道道绿色光影,呼啦啦被甩在视线之后。
温让呼出口气,看周围乘客大都在睡觉,没人注意自己,迅速拎起沈既拾手摁在自己心脏位置,做什坏事样小声且鬼祟地窃窃:“你摸摸心跳。”
沈既拾笑:“好快。”
“本来以为不会这紧张。”温让抚抚心口,苦着脸:“激动得想吐。”
明天信息来得实在太是时候,温让纷乱心思正像锅干水,这条短信无异于滴晃晃悠悠烫油,“嗞啦”声甩进锅里,把温让炸成滩浆糊。
别多想,明天还要和沈既拾起去找温良,千万别胡想。最后大概就是在这种麻痹似自催眠里昏睡过去,再冷汗淋漓酸痛不堪得醒来。
天怎这黑,还要多久才能亮起来呢。
从凌晨四点四十,到早上八点四十接到沈既拾电话,温让直没有再睡,他花四个小时让自己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南城资料上,把今天行程安排清楚,最后对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疲惫脸慨叹自己精力真是越来越不济。走出电梯就看到酒店大厅里坐着沈既拾,今天N市又是绝佳好天气,沈既拾被线斜切阳光浸润着,扭过头来冲自己笑样子好看得要命。
真像个天使。仿佛被凡夫俗子触碰下就会化为空气样。
“现在还没到南城就这激动,找到温良话你可别下子晕过去。”
“还真说不好。”他挑挑嘴角,放空望着前路,与沈既拾低语:“幻想过无数种找到温良可能性,想着,真找到他,该怎做。温良丢掉第年,总觉得第二天就能找到他,总觉得他还在屁股后面跟着,跟玩儿捉迷藏,不知道什时候就会突然扑上来抱住腿,喊哥哥。
温让暗暗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混乱神经,走过去对他说:“饿,N市早晨有什好吃?”
南城和N市离得相当近,坐火车要个小时,汽车也就再多个二十分钟,沈既拾说汽车吧,每年去表舅妈家都是坐汽车,路子熟,每个小时都有车,也不用等。
汽车上人并不多,司机与售票员对话时有些口音,沈既拾悄悄告诉温让那就是南城乡下方言,与N市话很像。
车子晃晃悠悠启程,在驶上高速后开始平稳前行,温让坐在向阳位置,刚灌肚子热粥,被汽车里特有汽油味儿熏得有些反胃,沈既拾拍拍他腿,为他拉上窗户前拉帘儿,柔和说:“睡吧,睡醒就到。”
温让摇摇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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