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些将门世族,朕都是有心压制裁撤,韩肖胄是用都不会用,便是吕相公家这般四代平章军国重事,若非是当日明道宫赶得巧,瞎猫撞上死耗子,朕也是看都不会看。”
赵官家冷嘲热讽,不知道是不是为下棋搞得攻心战,但若是如此,只能说他确实得手,闻得此言,廊下气氛果然更加诡异,杨沂中固然面无表情,二吕却是尴尬难免,吕好问更是连连出错,让赵官家连连在棋盘上得手。
“官家意思是,自古猛将必发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郡,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停会,吕好问方才边下棋,边尴尬出声转圜。“而如世族豪门,又有几个知道民间疾苦?”
“差不多吧,但也不尽然。”赵玖也是边落子如飞边继续感慨道。“归根到底,朕其实还是想说经历二字,便是出身也是要归于经历。恰如生下来大多都只是懵懵懂懂婴儿,后来千差万别,能到什地步,多少还是要看经历如何、经历多少……生下来是个佃农之家,辛苦做到方帅臣,自然比生下来是个四世三公晓得民间疾苦,懂得下层士卒心思,明白中层勾心斗角。”
“这倒是无可辩驳。”吕好问声嗤笑。
“正如岳鹏举。”赵玖继续喋喋不休。“若非出身佃农,情知百姓疾苦,知道军需供养,弓矢皆是百姓口中之食所换,而百姓口中之食,粟谷又多来之不易,他如何会重军纪至此?修私德至此?这点,便是韩良臣、张伯英、李少严、吴晋卿都远不如他地方。倒是曲大,平素无状,但大约是孤儿长大,反倒是在军纪上仅次于岳鹏举……都说朕看顾曲端救驾之功,但若无他在陕北时军纪斐然,在西北数路有安民定边之功,他开始便不会被起复使用。”
吕好问稍微正色:“官家此言极正!”
“还有刚刚开始说经历,也不尽然是指他岳鹏举打胜仗经历,同样是指他自燕云败到太原,自太原败到相州,然后路败出河北,溃至中原经历。也是他随王彦与王彦分野,效张所张所战亡经历……没这些几乎与金人南下近乎重合经历,哪来恨金人入骨,哪来建炎前两年那般坚持,又哪来今年用兵这般妥当?”赵玖依旧感慨。“他岳飞又不是真菩萨转世,生而知之,还不是生逢乱世,区区数年,经历比人辈子还多,见也比人辈子还多,再加上愿意学、愿意想、愿意做,再加上些天资,这才成国家名将!”
吕好问忍不住与自己长子对视眼,便是杨沂中也微微动容,与吕氏父子相顾,继而若有所思。
“其实,朕常常想。”赵玖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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