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子直言不讳,官家不许,二十万御营军也不许,便是两河流民也不许。”这次反而轮到赵汾摇头。“爹爹,虽名个汾字,却自幼长在汴京,所以倒也罢,你却是在河东老家长大,难道心中不记挂?为何反而有此言语?”
“为父当然记挂。”赵鼎愈发黯然。“但正是因为为父是河东人,才好这般说……为父之前在淮南许久,早就察觉南方人心
年原学就行,期间也正好为你寻门亲事。”赵鼎闻言难得捻须释然。“正方便替为父打理家中事务。”
“都是前几年耽误……”正在看顾几个小儿女赵夫人忽然插嘴。
“说起官家节俭……”赵汾见到自家母亲插嘴,便赶紧对自家父亲再笑。“之前阵子闹追夺滥恩滥荫时候,流言四起,太学中也有许多个荒唐言语,说是官家其实在明道宫便被妖人夺心智,否则只是昔日康王府中生活,也不至于如此节俭!”
“闭嘴!”这不是什特别严肃流言,而且流传极广,所以等儿子气说完,赵鼎方才不慌不忙以作呵斥。“官家坠井失忆事情,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何必传此荒谬不堪之论?况且,官家节俭绝非那简单,你想想便知道,昔日宫中光年肉食便要万只羊,那其中耗费到底有多少?而官家省下这些,甚至自掘鱼塘、喂养鸡鸭,以自供肉食,又使潘贵妃亲自率宫女养蚕,虽说是装模作样,但也足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官家确实简朴。”赵汾赶紧稍作肃容以为应对,但马上,他就又低声继续相对。“听说后来,官家还是将旧日事情慢慢记起来?”
“大约是吧。”赵鼎也叹口气。“所以为父才有之前疑惑……为何官家不曾入梦?”
“为何呢?”
“或许是另有他梦吧?”赵鼎微微摇头。“之前官家曾当众说过自己心迹……欲效魏武吞辽东而后挥鞭东海;欲全九州而立碑刻录功臣;欲使天下小康而焚表于明道宫。”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三件事其实只是说件。”赵汾随口应声。“只是要卧薪尝胆,然后灭金统而已。”
“不错,官家正是此意。”稍微恢复心态赵鼎面做答,面终于捞起羊肉羹去蘸酱料,但不知为何,原本极为期待美食只是吃两口,便无兴致,于是再度放下筷子,只是望着周围盛景以作感慨。“其实,当日后唐明宗不过数年不动兵戈,便可称小康,《晋书》也有云,‘山陵既固,中夏小康’……若是不求北伐,与金人议和,只此河南大半壁江山,以如今官家之简朴,另有众正盈朝之态,冗官冗军又除,稍作运营,数年内也足可称小康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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