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继续摇头不止:“想孟钺那厮无能半辈子,素来只是附庸风雅,却居然写出本返璞归真笔记来,为父与他是多年开封府同僚,如今难得被求得身前,总不好绝他路,这本《东京梦华录》还是要替他献上去,只是感慨官家节俭罢。”
“孟世叔是宰相族人,当日在开封府中可比爹爹阔绰多,蔡河来得,樊楼也去得,若非靖康之变,怕是要辈子醉死在这梦里。”赵汾也算是看出来,今日父亲是难得被那本《东京梦华录》给触动心思,再加上他实在是不喜欢吃羊头,所以倒乐意在这里陪亲父多聊几句。“但也正是如此,忽遭逢靖康之变,并随宗族逃亡扬州,所谓逢离乱之世、经兵祸之害,时避地东南,然后思慕起汴京繁华,情至深处,方才能返璞归真,写出这本书来。”
“你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也是长大,依说,倒也不必急于科考,先钻研几
不是该涨价吗?而宫中简朴,不用那些羊肉,关西羊还是要过来,那羊肉也自然便宜起来,而且流到这蔡河边上。”
赵鼎当即醒悟,也是时拊掌感慨起来。
“父亲不知道,之前宫中还为这羊头羊肉闹出件事来呢……”赵汾见到父亲感慨,俨然起兴致,便赶紧再说。
“何事?”赵鼎果然好奇。
“说是初春时,官家虽不喜欢大举吃羊肉,却也偶尔想喝羊汤、羊羹,便问冯二官可有会做羊羹厨子,结果冯二官真就在高家寻到个昔日高太尉府上擅长用羊头做羹厨娘送入宫中……谁成想那厨娘做羊肉羹只用羊脸上那点肉,结果顿三碗羹却要用五个羊头!非止如此,那羊头她用以后还专门掷在地上,不许他人再用,宫中被官家驯养到简朴惯其余厨娘捡起来,准备做汤,还被她骂做‘若狗子’!”
赵鼎早听得目瞪口呆,而赵夫人也在旁催促:“后来呢?”
“后来宫人告到官家身前,官家也愣许久,便将这厨娘又给撵出去,还自嘲自己也是若狗子……据说此番高家倒霉,多少跟这个厨娘有关系!”赵汾自然与母亲说清楚结果。
赵夫人闻言时唏嘘不提,赵元镇赵相国也是时摇头不止:“都说东京旧梦好,却不知到底是美梦还是恶梦……只是官家也是经历那般繁华之人,却为何不做旧梦呢?”
羊肉羹、切羊头、旋羊皮开始陆续端上,旁边两桌立即热闹起来,而自己桌上几个小儿女也叽叽喳喳不提,引得赵夫人赶紧去说,但不知为何,今日原本兴趣盎然赵鼎却时没胃口。
倒是赵汾,心中醒悟,不由追问:“爹爹不准备替孟世叔献上那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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