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尹刚要说话,忽然间,还穿着上午红袍赵官家面无表情,双手撑开双肘、扶着腰中牛皮带,直接从二人中间走过,然后言不发下城去。
城上两拨人登时冷场,却是各自勉力收声,随之散去。
回到行宫,赵官家也并未再做讨论,而是直接用饭,然后往后宫歇息。
唯独其人明显心烦意乱,压力巨大,吴瑜见状,倒是想主动安慰。可她年纪有限,根本不知道事情根本,说来说去也只能说让城中大臣皆是贤良之辈,官家当广开言路,有问题多与这些人商量云云……
殊不知,赵官家半是忧虑于局势,半却正是被这些‘贤良之辈’给逼。
和襄阳之必取,方能使金人失措。”
“焉能弃南阳而走?”胡寅怒发冲冠。
“南阳城坚砲利,何谈弃?”李光对待自己名义上顶头上司,浑然不惧。
“若去南阳,官家安全谁来保证?”刘子羽此时居然跟胡寅站到统立场。“万骑奔袭下,谁能当之?”
“让本就在城东王德率本部随张景起护送,这就有万精锐御营大军,再让屯驻穰县(邓州前州治)辛企宗(二辛)前来接应,这样就有万六七千兵马。如此军势,再加上王夜叉武勇,沿途河网密布迟滞,足可保官家太平。”说话是中书舍人范宗尹,这是最近李光、李若朴二人新近寻到战友,是今日殿上辩论时襄阳派中坚。
如此宽慰,哪里有用?
不过,好在吴瑜也看到赵玖愈发不耐,该说说完便不再多言……
当晚无言,睡到二更时分,忽然间,有人主动拍门,将官家惊醒!而上次拍门,还是吕颐浩私下进言。
而赵玖恍恍惚惚起床,允许蓝珪、冯益进入,二人却说是杨沂中、陈规、吕好问求见,不免疑惑。
且说,杨
“范舍人!”刘子羽本在气头上,闻言干脆坏规矩。“足下是襄阳邓城人!当然想让官家去襄阳,你是巴不得就让官家干脆直留在襄阳建都吧?!”
“是为私心吗?!”范宗尹也是勃然大怒。“待到天热,金军撤走,官家自可回銮南阳……倒是你刘参军,官家将枢密院军事参谋之事尽数托付与你,事情到眼下局面,你有什话可说?韩世忠为何会中伏?王彦、马皋、岳飞事情有没有疏漏?!而且开战前全军空耗等待近月,继而轻敌,以至于张资政被突袭身亡,此事……”
“此事如何?”
“此事难道与你刻意忽略五马山义军无关吗?”才三十岁范宗尹也是被逼急。“你以为们不知道,马扩马总管当日是因谁刚愎自用,关入真定府牢中?”
刘子羽头疼欲裂:“如此说来,便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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