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然寒冷,而空气凝固半刻钟后,赵玖方才面无表情开口询问:“如此说来,岳飞跟王彦、马皋并无攻讦对立之事?”
“没有。”杜岩就在地上回答。“王彦和岳飞虽然私下连交谈都不交谈,但三人在军务上并没有误事,臣在发现臣、臣父这件事之前,牛皋、李宝抵达之后,还与三将以及鄢陵守将郦琼起筹划,共劝父出兵……”
杨沂中将注意力近乎于奇怪集中到赵官家身上,因为赵玖此时居然还是没有表情变化,比起杜充通敌,这件事情似乎更让他莫名心慌。
赵玖点点头,复又再问:“你从哪条路来?可曾遇见金军?走多久”
“臣不敢从北路走,乃是从蔡州绕道,走西平,过中阳山,从青台过堵水石桥回南阳……这是昔日耶律马五急袭汝阳路……沿途未见金军。至于,花费时日……”杜岩明显想下。“乃是见到臣父上奏南阳,说三将相互攻讦,三军不稳之后决意动身,具体时间,臣未曾计量!”
沂中和刘晏轮番在晚间接替梁红玉承担行宫坊宫禁,吕好问和吕颐浩也轮番在前殿侧室休息值守,而今晚正是杨沂中与吕好问执勤,那无论出什事情,都必然要此经二人之手,所以称不上‘求见’。但负责城防陈规此时到来,那就有些奇怪。
难道是城外金军夜袭?
没听到动静啊?
要是城防出什岔子?
不过,这种胡思乱想很快就被终结,陈规、杨沂中、吕好问都不是真正求见者。真正求见赵官家,乃是个离开南阳十余日复又折返年轻*员——杜充次子杜岩。
“也就是两日半。”赵玖声叹气。“你不要回住处,让杨统制马上给你寻个僻静住处,等到此事结,朕便安排你去巴蜀做个知县……”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什,杜岩忽然带哭腔:“谢过官家恩典……臣父……臣父……”
“下去
他骑快马连夜赶来,自然要惊动陈规。
“官家!”
在要求只能有侍卫相伴之后,殿后走廊上,满身狼藉,神色恍惚杜岩俯身下拜,就在身后杨沂中目视之下,对着赵官家说出句石破天惊话来。“臣、臣父与、与金人右副元帅挞懒交通……相约不战!”
此言既出,原本小心防备杨沂中先目瞪口呆起来,而杜岩却也如泄气般趴在冰冷地面上再无言语。
但出乎意料,赵官家居然没有什表情变化,非要细细来说话,却也有几分释然之意,实际上赵玖此时忽然有种莫名,和开战前那阵子相似微妙心态,并且想起开战前时他自己那个想法——大浪扑天,泥沙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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