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刘参军所言有理。”军情之事本在分内,杨沂中自然没有什避让之态,而是即刻奏上。“进入正月,天气渐暖,河冰渐渐消融,而南阳周边偏偏水网密集……其中,白河这样大河虽然表面冰层未裂,但也只有少数地方可以通行,不足以通行大队铁甲骑兵。而金军此时分出支万骑向东北而去,既能起到诱敌之策,还能趁机将部队先行布置到白河外侧,以防军抓住这个战机,突然步兵过河,借河流阻隔从容南下。”
赵玖缓缓点头……他知道杨沂中意思,所谓借河流阻隔从容南下不是什‘步兵’,而是他这个赵官家。
实际上,随着杜充札子送来,上午开始,之所以直议论到下午,就是很多文臣意识到大局堪忧后,重新建议赵玖南下襄阳,以图万全,跟不少还坚持南阳派人发生激烈辩论与对抗。
而回到眼前,即便是刘子羽和杨沂中也只是说,这支突然选择离开金军大营部队有可能是诱敌,却也没有否认对方可能真会去支援完颜挞懒。
那可以想见,南阳派和襄阳派必然还会因为这次事件两种主要可能性,继续爆发冲突。
夕阳下,成千上万女真骑兵正在公开集结,然后以种震慑人心场面奔驰出营。连续不断,往东北方向而去。
“金人这是撤军?”随同而来胡寅头雾水。
“不是。”枢密院都承旨刘子羽闷闷呼口气,咬牙言道。“这是去支援完颜挞懒,最起码是故意做出支援挞懒样子。”
“何意?”胡寅警惕相对。
“无他。”刘子羽看眼胡寅,正色答道。“挞懒便是求援也不可能是今日才到,今日到讯息只能是鄢陵那里杜副留守谨守不出,所以,说不得乃是诱敌之策。”
与此同时,赵官家和吕枢相权威已经在下降中。
“官家。”
果然,跟过来殿中侍御史李光本能向前,且言语恳切。“军事上事情臣不知道,但臣以为,从长远计,还是去襄阳妥当些……旦去襄阳,以南阳之坚固
“增援如何反而诱敌?”胡寅依旧不解。
“是诱南阳这里兵马!或者是引诱官家!”刘子羽气急败坏。“不是诱鄢陵!若城内真以为金军走个万户,兵力稀少,然后试图在此地反扑,或者趁机送官家去襄阳,则必然会被这支万骑大军回身扑倒!”
胡寅低头想下,又看眼面无表情赵官家,还是忍不住继续询问刘子羽:“刘参军还是没说,金人为何不是撤军?”
刘子羽目瞪口呆,却觉得后脑勺时疼痛,便干脆不再理会对方。
“你以为呢?”就在这时,赵玖忽然转身看向杨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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