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胡兄弟看在咱们起颠沛流离年份上,给们兄弟指条明路!”
“本来就要说。”胡闳休不动声色抽回手来。“辛武经(辛永宗刚得阶官,武经大夫,第三十二阶),下官且问你,争到先锋,要去何处作战?”
“自然是顺着白河(淯水)路南下,破邓城、取襄阳啊!”
“邓城这好破?”胡闳休陡然严肃反问。“襄阳这好取?”
“也不会多难吧?”这小辛武经显然不解。“那范琼到今日还有出路?”
半年,哪怕南阳和东南都有进贡,却从未当众再束过玉带,连上次方城山大朝,都只是金带……”
言至此处,坐在马扎上胡闳休微微笑,这才看向早已经面色煞白辛兴宗:“敢问防御,如此恩宠与重用,是你们兄弟能轻易动摇吗?而依着防御与韩太尉恩怨,但凡他在,你又如何能出头?”
“那该如何?”恍惚中,辛兴宗几乎脱口而出。
“能如何?”胡闳休时失笑。“防御,恕下官直言,如你这般做到头老军务,若不想降金人,也不想跟范琼这般下场,且还留恋着大宋文华富庶……当然,恐怕也正是如此……却只有条路,那便是主动求退,你退,其余几位辛氏统制反而豁然开朗,能往前走。”
小辛闻得此言,气急败坏,倒是大辛本人声叹气:“其实早就想到这层,只是没人跟梳理清楚,谢过胡公子提醒。”
“还是要花些时日。”旁边老大辛兴宗到底经验丰富些。“官家旨意中并未赦免那些降过金兵马,而范琼便顺势将那些降金兵马堆到汉水北面邓城,而将
“无妨,要下官说,就借着这次,御营中军七部,加上御前班直,共八处,必然人人都想做先锋,但南阳这里又须有部留守,乃是人人都避之不及,防御何妨当面与官家直言,就说旧伤雨中难熬,请为留守,并求战后往武关镇守……”
“明白胡公子意思,”辛兴宗瞥眼幼弟,也是勉力振奋些。“行下此事,然后老四再去请为先锋,便十之八九能拔得头筹!”
老四辛永宗在旁,也是心下喜,却又立即起身,亲自为胡闳休倒碗姜汤。
而胡闳休也不矫情,接过来碗饮尽,抹下嘴,便继续摇头笑道:“这便是下官刚刚说防御两个大错中另个,也是下官此番来寻两位根本缘故……这战,想求战功,哪里能争什先锋?去做先锋,注定只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罢!”
不等长兄开口,老四辛永宗又拉着个马扎坐到这胡闳休身侧,学着南阳最近流行握手之礼,拉着人家手恳切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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