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里,皇上自成人后便一直很温和,即便少有的几次动气,也不会说这种赌气的话,上一次说,还是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为了三皇子的事说这话。当然也没真的去死,只不过便从一个健康的孩子成了现在这样。
太后原先对陈飞卿还只是疏远,此刻
太后摆了摆手,径直进去了,见皇上手里拿着折子和笔,心思却显然不在上头,听见了声音忙道:“这么晚,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道:“听说皇上龙体不适,过来看看。”
皇上笑道:“瞎说,都是大惊小怪。”
太后道:“哀家看他们不是瞎说,反而还有点不敢说。皇上这都又瘦了一圈。”
皇上道:“母后看朕,向来都是瘦的。”
傅南生问:“他们什么都没说过吗?”
陈飞卿摇了摇头:“但凡给我个底细,我也不会这么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先别想了,我觉得,侯爷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章程,吉人自有天相。”
傅南生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道,都死了最好。
“皇上在里面吗?”
了一张原本好看的脸,不满地抱怨:“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帮过你的忙,你不应该帮我吗?”
陈飞卿狡辩道:“我那是、你非得趁我瞎了硬是帮忙。”
傅南生仍然不满,反问:“那我瞎了你是不是就会硬要帮我忙?”
陈飞卿忙道:“不许胡说,不许胡想。”
傅南生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讨好地道:“还是逗你的,我要是瞎了就看不到你了。”
太后叹了叹气,摇了摇头:“别跟哀家来这套。人你又要放走,放走了就知道是放虎归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有什么用,谁看得到?专门给哀家看吗?”
皇上笑了笑,没说话。
太后道:“既然这样,杀了他吧。”
皇上道:“母后若要这样做,那朕恐怕也活不了。”
太后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皇上这说得什么话!”
小太监答道:“回太后,皇上在里面看折子。”
太后问:“药膳用了吗?”
小太监道:“吃了两口。”
太后又问:“其他的东西呢?”
小太监道:“吃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都吐了。”
陈飞卿刚还在心里觉得傅南生没以前那么咄咄逼人让人招架不住了,可如今又觉得,傅南生虽然不咄咄逼人了,却照样让人难以招架。只不过却很奇怪,他倒还觉得心里有些宽慰。
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难得有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候。
他这样想着,又想起了那些事,本来的轻松惬意瞬间便没了。
傅南生察言观色,问:“又开始担心侯爷的事了?”
陈飞卿道:“是有一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