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便移那盏白灯笼,正好映亮那小块地方。
只眼,就叫景砚瞳孔紧缩,差点没捉住手上灯柄。
恰如三年前。
满天黑暗之下,只有这里有煌煌灯火,里头盛着张漂亮生动,又无比熟悉脸。
是红着眼,拼命忍着眼泪水不敢出声乔玉。
往常规矩都是如此,皇子旦入太清宫,终生不得踏出步,而那些生活琐事,都是要由伴侍小太监跑腿。
这可是辈子事。
景砚往房檐左边靠靠,避雨水,仿佛不甚在意,只答应声,“麻烦公公安排。”
这等,就等许久。因为来太急,似乎是在选小太监事上出差错,梁长喜都耐不住,派人去催次,得个消息,说是太监所正精挑细选着,马上前来。
天已经黑透,周围团团黑影,什也瞧不清。景砚身量高,而太清宫房檐低,他稍抬手,就摘下挂在门前灯笼。
这灯笼大约是红纸糊,可经过这些年风吹雨打,不仅露出差不多半骨架,连颜色褪七七八八,只剩下惨淡稿白。景砚要火,里头蜡烛芯还没烂透,勉勉强强燃起豆大灯火,烛光在森冷铁门上随风摇晃跳跃。
终于,个矮胖内侍领着个个子约莫三尺来高小太监顶着风雨前来,先是同梁长喜磕个头,又连忙将身后那个瑟瑟缩缩小孩子推出来。
那小太监大约才十岁出头,衣服皱巴巴,也不合体,裤脚和袍边都裹着泥水,湿哒哒地落在地面上,似乎重要坠住那孩子脚,迈也迈不动。
矮胖内侍用力拍下小太监后背,吵吵嚷嚷道:“还不快来见过祖宗梁爷爷,还有你以后主子!”
他方才勉力朝前走几步,害怕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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