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德怔,他忍不住想,这便是他们太子。若是等上数年,太子再大些,能够插手朝堂上事,陈家、皇后,怎会到这个地步。
禁卫将景砚团团围住,于片刺眼金黄之中,拥着离开东宫。
周明德只能隐约瞧见景砚颀长清瘦身影,他没有刻停留,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从此往后,山高水低,再也不会相见。
太清宫是宫里最偏僻地方,相传太祖入主天下后,有位皇子觊觎皇位,忍不住心生反意,被太祖察觉,便被终生关押在太清宫中。自此以后,太清宫就成囚禁皇子皇孙们场所,短短二百余年,数不清龙子凤孙死在这里头。
皇位之争,自古皆是如此,容不得半点温情。
不精,待人不诚,结党营私,不能身负天下万民,不堪为储,又不孝不悌,降为庶民,囚禁于太清宫,终生不得踏出步。
周明德经历过如此多风雨,都不敢再听下去,只用眼角余光瞥着景砚背影。景砚动也未动,跪半响,才磕头谢旨。
元德帝另吩咐句,说是无论是父子,还是君臣,都与景砚无话可说,不必再相见。
确实是没有再相见必要。
梁长喜办完这件事,金甲禁卫浩浩荡荡走进来,要将景砚带往太清宫,竟连刻都等不得。
行人走到太清宫时,夏日天都快黑,雨却还未歇。太清宫贯不是什好地方,围墙极高,足有十二尺余,上面慢慢地覆盖三寸长细长铁针,以防有人攀越。除此之外,周围连棵高树也没有,抬眼看去,若是有什动静,览无余。围墙和铁针修整得很好,可砖瓦破旧,台阶碎落,都塌半都无人可管。
景砚收伞,正欲推门而入,只听得梁长喜道:“大皇子今日入太清宫,需得个小太监伺候,奴才已经派人去太监所寻个年岁小、听话懂事、又身强力壮,对皇室忠心前来,方能陪伴您生。”
景砚面色冷淡,凤眸微阖,眼里没有丝光亮,偏过头,望着身旁跪着周明德,这大约是最后面。
他想片刻,道:“到下头,见到母后,替孤带句话。就说,皇恩浩荡,不必再忧心孤。”
周明德听这话,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捉住景砚宽袖,爬起来想要再同太子说上几句,可带刀禁卫头领已越走越近,气势逼人,近在眼前。
景砚偏过头,声音轻到近乎于无,“还有句,那些人,个个,都会下去陪她,让母后别太着急。”
他说这话时,露出这些天来唯个笑来,轻薄得似早春缕风,话语里透着刻骨阴鸷冰冷,却不禁令听着周明德心神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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