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初她丈夫到底是为什理由才大开杀戒,向太后并不知道。但她还记得,那阵子,以及之后段时间,入宫来宗室妻女无不拘谨许多,平日能说几个笑话,都噤口不言,唯恐行差步错。赵世居、李逢这桩案子,确有震慑宗室作用。
韩冈紧接着说下去:“而蹇周辅奉旨断案,只是在希合上意,故而事后才会有‘精敏可属事’之语。此辈安可称贤?”
王安石时沉默,让韩冈确认自己猜测。王安石或许解蹇周辅,但他并不解当初蹇周辅是因何得到这个评价——当时王安石,韩冈记得他还是在金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蹇周辅不过是年纪大急着卖身,王安石为党争,听面之词就匆匆赶来,又怎能够与有所准备自己相比?
“更何况,黄裳在河东所立功勋,蹇周辅又如何能比得上?难道先帝对逢迎之辈随口句称赞,比不上切切实实军功?”韩冈几句反问,随即又“啊”地声叫,“对,蹇周辅亦曾招降廖恩。昔年廖恩领数十盗贼为
只闻国家缺贤,未闻朝廷缺官。
韩冈言辞尖刻,却自有其道理。
“冗官、冗兵、冗费,三冗之患,从仁宗时就开始说,可至今仍未能得到解决。尤其是冗官,虽愚暗鄙猥人莫齿之,而三年迁,坐至卿丞郎者,历历皆是。崇文院本是待贤之地,天子储才之所,但如今贤者不得其任,颟顸愚顽之辈却充斥其间,究其因,还是冗官为患。”
“蹇周辅为官,所任多有建树。先帝亦曾赞其‘精敏可属事’。”
“不过为李逢案尔。”
韩冈不屑顾。王安石当年因为李士宁那个假道士,差点被这桩案子给牵扯进去,现在却拿着这桩案子来为蹇周辅张目。
他看下屏风,他相信向太后不会记不得前两年弄得朝野沸腾、却牵强无比那桩太祖子孙谋反案。不过他再看看王安石,老泰山却在发怔,该不会只知道这句评价,却不知道其来由吧?不过以蹇周辅与王安石之间地位差距,王安石能记得这个人,估计也就是两句评价和几桩事例。在细节上,不可能比得上有所准备自己。
“赵世居、李逢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纵有心做反,三五内侍,便能将其生擒。先帝只不过是心知患在萧墙之内,却有顾虑不能发作,只能以赵世居、李逢作伐,以震慑贼子不轨之心。”
韩冈话中指是谁,自不用多说。其实当年赵世居、李逢谋反案,也不过李逢些言辞戳到赵顼痛处,天子恼羞成怒故而大办。但如今正好能够前后呼应,却说得通。
向太后深有感触,点头道,“参政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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