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被黜落事,吾方才就知道,今次制科就三人入选御试……难道是弄错?”向太后声音中充满疑惑,“参政,王平章方才所陈之事,参政可知晓?”
“臣已知,黄裳确是被黜落。方才臣因为不解黄裳落榜,曾遣人去崇文院求取黄裳考卷,对此知之甚详。”
“究竟是怎回事?”
向太后立刻追问,让王安石这般气急败坏而来,肯定不会是小事。而且王安石入殿拜礼后第句,她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黄裳于阁试六题中,只有题不知出处,此外有四题写明出处,并正确引用前后文,剩下题,也仅仅是在列举七十余唐时宰相姓名时,与原书有条错讹,其位置顺序错,故而被判错。”
“平章在说什?”
向太后问题传入王安石耳中,这位位极人臣平章军国重事,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失策,竟然将还没有确认过消息当真。
但他瞥眼,看见自己女婿后,立刻又醒悟过来。
竟是给这小儿算计!
韩冈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直截当,即便立场迥异,但也可见其直。
“姓名前后顺序?这可不能错,之前为杂压合班,可是吵好久,啊,当时参政还没回来,当是不知道……嗯,也许知道,参政应该看朝报吧?”
“……臣知道此事。”韩冈停下才回道。
“参政也知道,当时出这件事,可真是不合时宜。”向太后叹几声。
朝堂上文武百官站位顺序,关系到其地位高下,也关系到*员们相见时礼节,不同官职排在什地方之前早有规定。但前段时
不管怎样,如果是在官场上,立场当然重于人品——王安石当初为变法,明知来投许多*员,各有各问题,但只要他们坚持新法。反正他对手们,那些自命清白旧党重臣,也没几个是干净。
但换成是自家女婿,人品可就要比立场更重要。至少在今天之前,王安石还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韩冈品性,即便每每被气得七窍生烟,但这个女婿,王安石自始至终都认为找没错。
可今日韩冈为黄裳被黜落事,将做考官蹇周辅他们逼得来找自己,转头又上殿求见太后,等到自家匆匆赶过来,要将此事分说个明白,太后却回句,“平章在说什?”
换做是别人,王安石还不至于如此疏忽大意,但面对自家女婿,王安石都没多想,韩冈儿女这几天还在家里小住呢。
时不查,落入如此窘境,王安石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丝毫畏缩,深呼吸几下,压下心头怒火,仰头直言:“臣说是这次制科阁试,黄裳被黜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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