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卷。”
见那堂吏翻找得麻烦，韩绛提示道。有
张璪、韩冈
提示，到底是哪
卷，他还是记得。
拿起这《晋书·忠义》卷，韩绛翻开封皮，
张璪也道，“这题张璪可是想半天，实在是弄不清出处，原来是暗数。”
“民不克永，多方之义”原文应该是“乃惟以尔多方之义民，不克永于多享”，义民是个词。
这是暗数中题，将断句位置变，又故意前后颠倒。以三代文章艰涩，这样颠倒改换，其实照样能附会解释番，想说通还是可以。
但也正是因为出自于《尚书》经文之中，如果认不出来，就不能算是合格儒门弟子。经典原文都做不到倒背如流，十年寒窗又到底耗费在哪里？
之前辨认出来第题，找出出处很容易，要做出来却难。而这道题，连卷标题都在题目中，可以说，这是六道题中最简单题，算是送分。
考生们正心怀忐忑地等待着礼部试结果。
而此时，张字纸，正在韩绛、张璪、韩冈手中传阅。
韩绛近乎全白双眉紧紧皱着，手指捻着胡须，眼看着就是根根地揪下来。
最后他指着其中条，有些没把握地问道：“是《多方》中句吧？”
“相公好眼力。”韩冈道，“‘民不克永，多方之义’，虽然是掐头去尾，前后颠倒，连句读都改，正是出自《尚书·多方》。”
张璪说他想不出来，韩冈半点不信。
其他五题难度都要比这题要高。这毕竟是为刷落滥竽充数之辈才设立考试，六题之中能有道出自于诸经本文中，说实话，是给考生留份情面，免得颗粒无收太过丢人。
张璪盯着字条看阵，指着第条：“‘陨节苟合其宜，义夫岂吝其没；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存’。这是晋书中段吧，《列传·忠义》卷。”
韩冈点头：“开篇明义，乃《忠义》之序。”
韩绛向后招招手，名堂吏立刻回头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不过每部史书都是卷帙浩繁，找起来时并不容易。
韩绛顿时松口气，除开始就看出来出自《唐书》中题，这是他辨认出来第二道题，道：“可是‘乃惟以尔多方之义民，不克永于多享’？”
“正是。”
六道题，韩绛只认出其中两道出处，不过他已经很满足，至少没丢人。以阁试难度，以他年纪，能辨认出两题出处，当真算是多。
韩绛呵呵笑道：“年纪大，记性也不济，就认出这
题。实在是惭愧。”
韩冈道：“相公说哪里话，阁试中哪道题不是为为难人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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