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韩绛点头。
有关气学与墨家之间
纠葛，还有其他学派对气学抨击，这些事，他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寻常士人能钻研
下道、法、兵和纵横四家著作，已经很难得
，不过韩冈能够解墨家传世文章，却也不值得惊讶。
“剩下两道题呢？”张璪问着，看起来兴趣盎然。
韩冈再看看纸条，其余两题全是诸经注疏内容，而且还都是暗数，改变过句读和顺序。以难度来说，这两题算是很高。如果个不好，黄裳就有可能两道题都做不出来。
“剩下两道，恕韩冈眼拙，实在看不出出处。”韩冈摇头。他确知道，但他理应不知道。
抬眼就对张璪、韩冈道：“还是邃明、玉昆眼力好，言中。”
“运气而已。”张璪摇头。
韩冈也谦虚地笑笑。
这是明数中题，出自诸史中题目。由于是卷序文，只要有心准备，般都会记住。再看其文字内容——“陨节苟合其宜，义夫岂吝其没；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存”——其实也等于是提醒出处。
这题也算是简单。
“这就已经有四道……”韩绛喟叹着，“世人有轻浮说玉昆你当年能中是运气，天子钦点进士第九也是特恩。但能分辨出四道出处，玉昆你去考制科，照样能上殿。”
“相公谬赞。不说韩冈当年能不能比得上现在，就是这几道题，韩冈也只是认出出处，当真要做起来，可不定能拿到个‘通’。”
张璪哈哈大笑
不过自史记后，至本朝总共十九部史书，排除掉欧阳修私修《五代史记》【也就是后世所说《新五代史》，此时被收入禁中，不算是官定史书之列】，以及被排除在官定史书之外后晋刘昫所编著《唐书》【此时尚无新旧唐书说法，官定《唐书》就是宋祁、欧阳修所主编《新唐书》】，也有十七部，数百万字，在里面随机抽取句，终究是比出自经典原文题目要难些。
“这就已经三题。邃明，玉昆，还能看出几题出处？”韩绛问道。
这六道题目，韩冈都很眼熟，不过他可不方便说自己知道所有题目出处，他屈起手指：“《唐书·宰相世系》《书·多方》、《晋书·忠义》……这题。”他先指指纸条上最下方，接着屈起第四根手指，“是出自《墨子·明鬼》上篇。”
张璪漫不经意地扫韩冈眼，“想不到玉昆对诸子也有研究。”
韩冈笑道：“先师明诚先生说‘民胞物与’，墨家说兼爱。有不少人都说本门要义与墨家相近，为辩驳此番谬论，韩冈可是费不少功夫在《墨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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