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之举,本就值得奖誉。正好也能反衬出苏轼所作所为……何况韩冈不做,章子厚也会做。”
韩冈如此安排,却非为苏轼。
既然王朝云愿意为苏轼付出,就让她实现自己愿望。对韩冈来说,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也让记忆中故事,在时间、事件都变得完全走样情况下,依然能有着原本模样。
“不过沈括也是,这点小事就办不好?”张璪抱怨着,却拿起笔,在奏章之后写下方才韩冈意见。
虽然这种事不值得让日理万机太后浪费时间,但些奇闻轶事,让太后看着散散心也是好,免得将精神放太多在与政事堂争夺权柄上。
“这个王朝云,虽是女流,又是乐籍出身,不过倒是难得忠心。其他侍妾都忙着逃出生天,就她不肯出去。”
张璪轻轻拍着手中奏章,对在座两名同僚说着。
按照法令,*员犯法之后,其蓄养侍妾侍婢,皆尽发遣,只有名登族谱妻室才会受到惩处。
苏轼既然成大逆案从犯,苏轼妻子也就全都给收进狱中。但他众侍妾,在查明与案件无关之后,便个个都放出去。王朝云并非苏轼妻室,只是侍妾,而且还没有为苏轼生下子嗣,现在却是死心塌地地要留在狱中,照顾主母。被强行架出去后,硬是留在开封府门前痛哭。
事关重案,当事人又极为出众,才两天时间,就闹得城中尽人皆知,连报纸上都开始报道此事。甚至有传闻将王朝云此举,与沈括连着几日告病联系在起。
“沈存中现如今快结案,无法分心。他也是太爱惜羽毛。”韩冈说道。
韩绛立刻呵地声嗤笑,完全不在意正当着韩冈面。沈括要真在乎自己名声,当初就不会反复不定,哪边势大就往哪边倒。
韩冈脸也不红,继续为沈括辩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两句话工夫,张璪已经收起笔,将沈括奏章放到宰辅们已经写好意
沈括本就因为家里葡萄架子而焦头烂额,现在又是遇上这场无妄之灾。赶又不好赶,关又不好关,在整件事传遍京城之后,他对此便不敢擅专,上书请求朝廷决定。
“国家自有法度,犯法之人不能脱狱,无关人等也不能随意关在狱中。王朝云非是苏轼妻室,她本人想留也不该留!”韩绛说道。
其实这件事根本没必要让大宋宰相、参政浪费上半刻时间,可开封府奏章上既然已经提此事,宰辅们就得将自己处置意见写上去,以供太后参考。
“将她安排在临近尼庵中,容她去探视苏轼,并照看苏轼妻室。”
“玉昆,你对苏轼倒是宽待得很。”韩绛对韩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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