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人开口。
只要还是级压级
官僚社会，下层官僚就很难当着上官面说出真心话来。上官说句请大家畅所直言，可若是有人当真
，下场通常不会很好。
御
是事故，不是被谋害，却也不是正常病死。
重臣们下都没动静，屏息静声地聆听着蔡确代表太上皇后与两府宰执，对上皇驾崩整件事陈述。
片刻之后，蔡确结束他通报，但殿上依然寂寥无声。
蔡确所通报内情，惊到所有人。
既不是二大王卷土重来，也不是太后又在闹事，更不是太上皇后突然看丈夫不顺眼。
队列中*员，都是朝会上排在他上首金紫重臣，至少都是侍制以上。人看着多如过江之鲫，也只是因为皆为高官显贵，随行亲随为数众多缘故。
汇入人流之中，苏轼脸上重又多几分凝重。
方才听到消息时没仔细想，但现在看到之后，则感觉越来越奇怪。
正常情况下，有宰辅在，只要等到明天上朝就可以，连夜招其余重臣入宫情况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说有什
变故？还是说太上皇驾崩这件事，并不是那简单？
而是天子弑父。
若说成年皇子急着登基，做出逆人伦恶行，这事倒不是很难理解，历史上类似事情多是。可皇帝才六岁，重臣们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到会有这样变故。
但从蔡确话中可以解到，赵煦所做，只是让人移动下暖炉，又让人密封帐幕，以免外界烟尘让重病太上皇呛到。如果太上皇不是因此而亡，传到后世，肯定又是则帝王幼时便知孝道美谈，这样想来，不是说不通。
炭气致人于死地事故，虽然不常见，但在列重臣差不多都做二三十年官，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点。只是没想到用水洗过，还是能毒死人。
“此事诚千古以来未曾有过，
等几番议论，觉得如何处置都不妥当。现如今只能集思广益，以求顺天应人。诸位可以畅所直言，勿须避讳。”
苏轼向着东面犹然熊熊燃烧石炭场望去，漫天红光，正映入眼中。也许这场火，跟太上皇驾崩有着脱不开关系。
苏轼并不知道自己猜测，在某种程度上切合事实，直到进入皇城，他还在想着幕后黑手，直到他站在福宁殿中。
除沈括，所有在京侍制云集在福宁殿中。便是刚刚被沈括顶替李肃之，也是才回到开封府衙收拾家当，就被召入宫中。
对于这次非比寻常召唤，应重臣们各有各猜测，但蔡确简单直接开场白，却是任何个人都没有想到。
“上皇大行，非因病症，而是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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