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世间公认常理往往有错,螟蛉有子,腐草化萤便是如此。各位回去后,可以依照同样条件进行实验,以证明真伪与否。”
韩冈推测倒是很有几分道理,李肃之点点头,不再多问。
当然,他不可能就这释去疑心,整件事实在难以想象。只是问几句话后,觉得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现在情况不正常,宰辅们放弃掌控朝局权力,而征求重臣们意见,过去什时候见到过?韩琦当年逼曹太后撤帘归政,就是同为宰辅富弼都没通知声!事关日后权柄,能多抓分就是分,谁会嫌手中权多?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
李肃之退下来后目不斜视,但他知道,周围同僚想法基本上都会跟自己差不多,都是疑虑重重。这大事,没有人敢于随便表
史台之所以能指斥宰辅,也是因为他们从编制上直接对天子负责缘故。而现在太上皇后不发话,只有蔡确作为代表出面请求直言,这样情况诡异得过头,让所有人都警惕心大起。
“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可是确凿无疑?”
李肃之心情正不好,反正就要出外,直接提意见不合适,出头确认下真伪,他也不怕什。
蔡确叹道:“若非已经确认,等又岂敢妄污天子?实在是不得已。”
“如何确认,又是本于何法?”
“整件事确出人意料,但除这个原因以外,没有别解释。”韩冈出面代蔡确说道:“上皇久病,但另外三人却皆康健。若说,bao疾疫症,不可能只发生在床帐中,福宁殿中其他人却点事没有。若说饮食有异,上皇与帐中其余三人并非同饮同食,甚至三人都不样。但偏偏三人死后与上皇状况般无二,唇颊皆红如生,正符合炭毒而亡症状。上皇遗蜕不能亵渎,不过其余三人就在偏殿,待会儿诸位可自去查验。”
韩冈辩白之词,听在苏轼耳中,却是他背后太上皇后急着想自证清白。这话说得像是公堂上被告自陈无罪般。也难怪太上皇后不说话,她现在主管宫中,太上皇有事,世人第个会想到她。
只听得李肃之又追问道:“烟炭之气有毒,此事尽人皆知。但经水洗去烟灰后,难道还是有毒?”
韩冈摇头,他现在是绝不会承认他早就清楚所谓烟气之毒底细,只能含糊回应:“可能只是没有洗脱干净,也可能炭气之中毒性与烟灰无关,现在只是推测而已。不过再仔细想想,烟毒要真是与烟灰有关,天下文士也没多少人能活着。”
文房四宝中墨块都是用搜集松枝、柏木之类烟灰与胶调和之后制成,尝过墨水人很多,也没听说过有人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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