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子瞻相问，韩冈就明说
……”他沉吟
下，然后道：“这
说吧。如果现在有人，明知水中有致病
细菌，却不向世人透露，反而以此为名，让世人念咒忏经，信他教义，聚敛财货土地，还不交税赋于官府。若有今人如此行事，敢问子瞻，此人依律当如何判？”
韩冈端起酒杯，喝口，润下喉咙。他并不是针对苏轼，而是针对所有脸皮老厚佛门弟子，戳破他谎言，让他们明白，自己是绝对不会转向他们方。
“咳……咳咳……玉昆，你这话……真是……咳咳……”
章惇差点没给酒呛死，满满杯酒，半洒到外面，剩下半也没能顺利地灌进肚子里。不过他根本没在乎这多，韩冈用来做比喻说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按韩冈这样说法，佛祖就是明摆着妖人惑世。这罪，地方官当视情节轻重给予不同判罚，最甚者，可以引用十恶不赦中不道条，那时就只有四个字：决不待
是很关键条。
“精研医术就需要精确。什样水能用来冲洗伤口，多少比例酒精能够拿来消毒，都要计算事前事后细菌数量。错个数字，就是多少条性命。人命关天，岂能不执著？”
“世尊之言，非关医术，只是让人敬畏，明白自己罪孽……水中细菌无数，九成九无害于人。也难怪佛祖戒令喝水前要持咒番。”
“就算九成九无害于人，但还有分是病菌，该烧水还是得烧水。尤其是灾异之后，难民聚集，要防止疫病传播，干净饮食是最重要条。”
如今儒门诸派，气学、道学皆排斥佛家，新学也坚持着儒门正统，唯有蜀学，却有将佛道两家与儒门熔聚炉打算。这当然为韩冈所不能忍。
“烧水便是杀生，杀生救己，少不要持咒番。”苏轼扬着双眉，“苏轼听闻宣徽平素指斥浮屠乱道，所言皆非，不知如何看待水中八万四千虫这段？”
韩冈嘴角抽搐下。他最是不喜欢这种说法。平白无故地占自己便宜，让他很是不爽。
苏轼这算是挑衅。但也是事实。自从韩冈推出病毒论之后，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有越来越多人跑去供奉佛祖。
这便是韩冈素来反感佛老，佛法却能够借其名而行原因。为什韩冈成为药师王菩萨座下弟子？就是因为佛法中钵水中有八万四千虫，人身上有八万四千虫，这些本是空泛论点，却因韩冈得到事实验证。
现如今佛门传法，许多时候都会拉上韩冈名字。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地宣讲气学成果，让浮屠教众窃走占据，这就让韩冈心头压不少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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