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位蔡元度，在心性上可是差
远。朝廷几十年养士，用百姓膏脂养出来
*员，被养酥骨头居多。在事实面前无法砌词驳斥，又不通演技，蔡卞只能饮恨在集英殿上。
“好战必亡，玉昆。”王安石终于出手帮助自己学生，蔡卞怎
说也是
个有前途新学门徒，可惜运气不好又不知进退，遇上韩冈这个心狠手辣，“人口增加到难以支撑，是几十年上百年后事。未雨绸缪，不为不善。但兵凶战危，能常胜不败将帅几乎不存在。只要遇上次大败，就不仅仅是损兵折将问题，土地、人口都会被大量散失。败过几次之后，多余人口还剩多少？”
“以方今国势，想输也不容易。军心士气于今正旺，哪里还有不长眼对手。只要国势有所开拓，就是为福建移风易俗
“吾也听过建州溺婴多，大损阴德。枢密说得对，朝廷不能听之任之。”
向皇后话从屏风后传来，蔡卞原本就挺苍白脸色下就更白。
韩冈只盯着溺婴件事说话，蔡卞欲辩无力。向皇后又加块大石头，压在他背上，时间翻不过身来。
朝堂上不知有多少福建乡里，福建溺婴风气，早就不是秘密。不管是什原因，不想养儿女，生下来就丢水里。别不说，当今枢密使章惇，他就是从水盆里给救回来，差点运气就是成水中游魂，知道此事人很多，不过现在也只敢在私下里传传。
劝养儿文章，禁溺婴条贯，历任任职福建诸军州*员，不知写多少，发多少，但根本就没用。该丢水里还是丢水里。贫户养不活，富户怕争产，都不想养。只要能生，留下两三个儿子保证不绝后就心满意足。
溺女婴现象则更加严重。这个时代嫁娶讲究嫁妆，没套好嫁妆，到婆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妯娌里面也不会有地位。这个风气，全国都有，但福建尤甚。婚礼前，为嫁妆多寡，争辩如聚讼，往往亲家就成冤家。所以福建人很多都不愿意养女儿，生女婴溺死比例应该是冠绝国中。
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为那些无辜冤死新生儿叫屈？韩冈占着这样道德制高点，王安石和程颢都开不口。
“民间有句俗话，胳膊肘不能向外拐。”韩冈又加句，“向外拐，还说得上是人吗？”
蔡卞脸阵红阵白，看着就要倒下，只是勉强站立着。
韩冈暗自摇头。蔡卞脸皮还不够厚，如果现在能大骂通，再往柱子上撞，差不多就能将之前番攻击给洗干净。不过那必须要心思坚定，对自己观点坚信到偏执人，才能做到不惜舍身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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