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这不能是称赞,韩冈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他有出将入相才干。几句话只擦格物致知边。韩冈却浑若不觉,也起身行礼:“臣得
韩冈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等着皇帝开场戏。
宋用臣又站上前台,手上拿着卷绫纸,照着念道:“夫儒者,通天地人之理,明古今治乱之源……”
韩冈乍听,感觉上就颇像是聆听圣旨味道。仁宗说过话,鼓励文治,只是不如真宗劝学诗流行。
他用余光瞅瞅御座上用来固定天子身体靠垫,赵顼口不能言,长篇大论也只能用手指写出来,倒是辛苦他。
宋用臣絮絮念着:“……道术为百家裂,圣教为俗学弊……”
向皇后牵着赵佣手,跟在抬着赵顼肩舆之后,从侧门进入前殿。
她从崇政殿赶过来,并没有耽误经筵开启时间。
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什突然之间要重开经筵,可向皇后至少知道,官家绝不会是突然想读书。
赵顼被扶上御座,向皇后也在侧屏风后坐下。御座另侧,赵佣也落座,坐得端端正正。
王安石、韩冈、程颢,连同三馆成员,分左右立于殿下。
韩冈眼皮跳下,对面下投过来十几道目光。差不多都是要看他笑话。
听到两句,在列哪能还不明白天子想说什?赵顼这是避开直接议论韩冈昨天课程,改而在经术上做文章。而且还是主张“道德”,不然就不会有“道术为百家裂”句。
赵顼手脚不便,用指尖蘸着墨水所写开场白很短,不过十几句话。抑扬顿挫地念过通之后,宋用臣就代天子点起王安石,“王卿作《三经新义》,训释经义,发明圣人作经大旨。布教化于九州,卿之功也。”
王安石连忙起身,颤声道:“臣有陛下,方得展羽翼。”
“韩卿。十年间,外定四夷,内抚万姓。生民幼子多赖卿家得全。善莫大焉。”
看到韩冈与王安石隔着殿中央分列东西,再看看下面其他臣僚,向皇后脸色沉,这果然是围剿。
回头怒视丈夫眼,怎就有这深成见。看到韩冈,就如临大敌。要不是当初有韩冈挺身而出,现在坐在集英殿中,就是那个装疯卖傻赵颢。
向皇后满腹怨言,群臣这时候已经礼毕,在宋用臣主持下,王、韩、程三人又谢恩落座。
经筵上,侍讲并不赐座,王安石当年初入经筵,曾经上表要求天子确立侍讲官坐而论道资格,不过赵顼同意之后,他再上经筵,却多还是站着。
有此故事,之后其他侍讲上经筵,同样都是站着为天子开讲,久,赵顼也不再赐座。今天集英殿上,则是又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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