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
。”蔡京说着，又摇头，不欲与强渊明再辩，“等着好
跋扈也好，引用失当也好，这些对韩冈
攻击，现在朝廷上没什
人再去理会。在韩冈和王安石针锋相对选择辞官之后，所有针对韩冈和他门人弹章全都给皇后留中。
只不过资善堂讲课，韩冈没能像王安石和程颢
样教授经义，只被分配到算学和自然。
自然且不论，算学是六艺之，却也只是六艺之。
藝，种也，本意就是种植。尽管十分牵强，可结合韩冈出身，在很多士大夫看来，这项任命甚至有很大羞辱成分在。
就蔡京所知，有不少人想看韩冈笑话。看他会不会教太子打算盘【注1】，可韩冈当天就让天子选择开经筵。
蔡京很早就醒。
夏天天亮早，可当他离开家时候，东面天空依然是黑沉沉。
作为御史，当值日子都要早起。要赶在宫门开启之前，抵达宣德门。夏天还好，冬天可就难熬。
不过他已经做不短时间御史，再过些日子肯定会被调任。活动下，就能去修起居注，稍差点就在两府得个位子。那时候虽不比现在清贵，可地位上升，工作也会比现在轻松许多。
不过蔡京想要，还是御史中丞第副手——侍御史知杂事。那是现任宰相蔡确升官途径，从御史路升到宰相，只用十年时间。
“元长，你可听说，今天上经筵不止韩玉昆个。”强渊明踱过来，不知在哪里打探到更新消息，“王平章，程伯淳都被召去。这回，有好看。”
强渊明幸灾乐祸，也不知在高兴什。蔡京反问：“难道还能君前辩经不成？”
“怎就不能呢？天子恐怕乐见于此。”
“天子直都在抑韩扬王，开资善堂，还要把王平章和程伯淳并请来。这是为什？还不是觉得王平章压不住他好女婿！现在至于孤注掷吗？”
“元长还记得诏禁千里镜事？”
前面伴当提着盏灯笼，照亮马前道路。
蔡京性喜奢华，也无意在外面装出副清介模样来。他用灯笼并不是老旧竹纸灯，已经是如今京城流行玻璃灯盏。
大多数御史都要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但只要背后有人，就没什好担心。
来到宣德门没多久，要上朝文武百官们陆续都到，天子要开经筵消息也传入所有人耳中——蔡京倒是早就知道。
这几天朝堂上议论话题中，有辽国对高丽侵略，有陕西宣抚吕惠卿去留，还有王安石和韩冈这对翁婿恩怨，但今天，朝堂上所有人注意力已经完全给朝会后经筵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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