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契丹骑兵停下来,张弓搭箭便向弩矢飞来方向回射过去。另有两人则很是麻利地扯定受伤战马下官道,远远地避到边。其他辽军则不管不顾,费些许功夫,安抚受惊马匹,然后便继续低着头径自往前驱马疾行。
“呸!”远远地看见两名契丹人,手起刀落,给那两匹战马个痛快,名矮壮汉子在灌木丛中用力吐口痰,放下手中神臂弓,“直娘贼,都学乖。”
“那就再来下。”在那矮壮汉子旁边,名更为健硕汉子坐在地上,脚套着神臂弓最前面铁环,准备给手中神臂弓重新上弦,“好歹再多饶几匹战马。”
“算,用不着。”秦琬咬着根草茎,咧嘴笑着。他护送韩信南下时,尚没收到辽军败退太谷消息,但在半路上就发现大批辽军北上。还没等到来自制置使司命令,就直接从俘虏嘴里得到最新军情。从那刻开始,就个个变得士气高昂起来。
秦琬此时早把发射过神臂弓收起来:“已经耽搁这支辽贼时半刻,不算白费功夫,早些回去才是。”
早春时节。从石岭关往忻州去谷道中,有草木葱葱,有雪水淙淙,更有山花烂漫,开遍山涧两岸。
但秀丽静逸风光,队接着队骑兵却都视而不见。马蹄声踏碎山间宁静,肃杀之气充盈在山谷中。
这段谷道并不狭窄,甚至可以说宽阔。西面山势高耸是没错,但东面却是宽阔缓坡。再往前点,谷地最宽阔地方本还有座集镇,以供南来北往商旅行人在此落脚。而且位置也已经在石岭关后,照常理,自然不可能是有敌军在这地段进行埋伏。
但这队三四百人,战马多至上千辽国骑兵,在行进时,仍有许多人左右环顾,紧张不安得甚至让他们胯下战马都在不安地摇着耳朵。
这番小心提防,并不是白费功夫。当从西侧陡坡上猝然而发几记冷硬短促弦鸣传来,这群在马背上左右顾盼骑兵们便及时地反应过来。
“这才多阵?!”矮壮汉子抱
是神臂弓!!
俯身,缩头,夹紧双臂保护着腰肋要害。契丹骑兵们动作可谓是整齐划,比他们队列都要严整得多。
支弩矢只以刹那之差,在领头军官背上划空而过,落到道路另侧。如果那名军官不动,箭矢或许就会命中颈项要害,可惜还是差步。
但另外两支落下箭矢却没有瞄准任何人,而是对准没有骑兵在背上战马,毫无偏移地没入队伍中两匹战马体内。
两匹战马凄惨地嘶鸣起来,乱蹦乱跳着打乱队列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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